尷尬了不是?
“你們居然陰我?”尼克悲痛欲絕,他丟出那些粉色的卵,並且一個就地翻滾躲開一張飛射的網。
“陰你怎麼了?你不也陰我們?”死忠們各自散開,避開這突然的粉色暗器,同時朝著尼克城主射出捆綁子彈。子彈在半空中自動展開成網,鎖定了尼克城主。
“說什麼日子過得艱難……”感覺被辜負被背叛的尼克城主宛若發了狂犬病的野狗,他拿出了偷渡進來的噴射槍,一條火龍朝著幾個人衝,“賤人!賤人!!!”
“住手你這個瘋子!”看到四邊植物被火焰灼燒的幾個人跳起腳來,他們直接朝著尼克城主撲過去。
有人,不,有東西比他們更快。
“啊!”尼克城主慘叫一聲,他的臉上被抽出兩道血痕,褲子也被抽裂了,露出紅紅的內褲。
綠色蔓藤擰成一股,對準尼克城主的屁股發出邪惡的摩擦聲……
“啊——”尼克城主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的痛。
火焰槍射出的火龍,混亂被踩碎的惡名昭彰的傀儡蟲。
怒氣值滿點揮舞的綠色蔓藤,捂著屁股哀嚎的人,舉著捆綁槍的中老年。
探著腦袋的釣魚客,回頭看的夜跑人群,吹著哨子身穿飛行裝置從天而降的巡邏隊,冒出半個腦袋看熱鬨的河神……還有草坪上閉著眼睛忘情高歌的年輕人。
今天的環城河畔可真熱鬨啊。
“……”看著底下的動靜,金沉默了很久。
知道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是沒想到會這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算了,反正也隻是一張棄牌。金想著,伸手拉上自己的帽兜,轉身往裡走。他的身後,淺淺的積水裡躺著幾具漸漸冷卻的屍體,都是一擊致命。
那是來殺他的人,而他今天依舊未死。
金回到租住的屋子,隻有這裡還是幾個月前的模樣。店長手底下的星野城變化實在太大,似乎每天都在更新。
他坐在沙發上安靜思考著,房間沒有開燈,有些暗。
金喜歡這種獨自一人的感覺,雖然他知道並不是。
但機器人阿K這個時候都會十分善解人意,不,應該說,大部分時候它就是為了服務他而存在的全能管家——直到它真正的主人下達命令。
基因修複藥劑已經上市,全民開啟精神力也就是時間問題,神恩文明有些急躁起來,伸手的次數變多,並且毫無遮掩的意思。
仿佛是要在人類文明崛起之前徹底將它壓滅。
不過他這樣的棋子那邊還不想丟掉,所以分配到這邊的任務也僅僅是‘監視’和‘試探’。
金知道自己一直走在鋼絲繩上,隻是最近風大雨大,前路迷茫,他越發看不清未來,也不敢回望過去。
他為了這個目的付出太多,如果必須承認它是錯的,那麼他的前半生就是一直在為一個錯誤的目標拚命。
黑暗遊戲的出現改變了所有,它給了人類文明希望,點亮黑夜,也吸引了趨光的飛蟲,它將原本隱藏的矛盾激化,它逼得金做出選擇。
是繼續走苟活的路線,還是放手一搏?
黑暗中金的嘴角微微上揚,但時刻監測他身體狀況的機器人並未發現任何異樣。
他是一個絕對理智的人,唯一目的就是為了保留人類文明的火種。
曾經苟活是為此。
此刻更弦易轍也是為此。
為了最終目的,彆說他的驕傲尊嚴,就是他這個人,也可以隨時舍棄。
“是尼克。”克勞德也沒想到,這個人都逃出去了,居然還跑回來自投羅網,還是找的剛拿到退休金恨不得把店長放在供桌上一日三香的退休管理們。
“他還想用物質腐蝕我們,我們是這麼容易被腐蝕的嗎?”掛了彩的阿叔阿姨們罵罵咧咧,轉頭就對著負責人笑嘻嘻,“對了,我們抓住逃犯,退休金是不是還能漲一波?”
克勞德:……
漲了退休金的阿叔阿姨們美滋滋地相約去釣魚了,徒留尼克城主一人無能狂怒。
不管怎麼說,抓到尼克都是好事,就是發通告的時候需要描補一下,比如‘境外勢力製造前城主仿生人,意圖在星野城製造混亂’。
他們星野城以後也是文明城市了,不能和以前一樣,得要點臉。
嘖,還挺不習慣。
幾分鐘之後,星野城裡到處都是罵‘境外勢力’的聲音:有病啊?!好好的借尼克城主這個名字乾什麼?晦氣!
什麼?尼克城主沒有死他是被陷害了?
“……謠言,謠言止於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