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而散後,神恩文明的使團放下話,說星野城的城主擁有的這些空間技術是從他們神恩文明偷來的,誰也不許和他交易,否則就是故意破壞人類文明和神恩文明的友誼。
這話一出,國際輿論嘩然。
神恩文明去星野城的事情沒有保密,他們的會議更沒有,有腦子的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除了那些早就被收買的在那裡渾水摸魚混淆視聽,其他人對此間對弈心知肚明。
“他們自己還準備明搶星野城城主的技術,現在又說是偷來的。”
“這是要借刀殺人,用我們逼迫星野城城主。”
“胳膊拗不過大腿,還不是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星野城的管理也問楚玉樓:“店長,接下來怎麼做?”
“等。現在他們不敢明目張膽搶,我們同樣顧慮重重。越是這樣,我們越是要穩住。這場談判,從桌子上走到桌子下,還沒有真正結束。”
楚玉樓遙望山群:“談判技巧再高明,也需要實力輔佐,否則隻是一場供人取樂的笑話。”
氣急敗壞離開星野城之後,神恩文明的使團也沒有停止訪問各個國家的腳步。
他們很驚喜地發現,僅僅一個星球的彈丸之地,幾個勢力之間居然也在相互乾擾對抗鬥爭。這些國家被上麵七個大國分割成好幾個不同勢力,每個勢力的主張都不一樣,因此對待他們使團的態度也截然不同。
而且,雖然有黑暗遊戲眷顧,但不知道是因為時間太短還是人類文明內部鬥爭太厲害,人類目前居然都在開發一些能在短期內帶來巨大收益的項目。
雖然也啟動了幾個需要長期努力,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的研究項目,可是外界普遍不看好。
“人類文明能走進準星際文明,當然不可能全是一些鼠目寸光的家夥。但是……”
使者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但是他們的社會體係和我們不一樣,據說人類文明的那些國家,每隔幾百年都要混亂一次,底下造反,無人工作,引發衝突和戰爭,然後新的領導層上台,繼續這樣輪回。”
比起人類文明這樣花費大量力氣在內鬥上的文明,神恩文明顯然‘和諧’得多。
一萬年前神恩文明的領導,一萬年後他的子孫依舊領導神恩文明,所以他們可以心無旁貸地發展。
要說有過什麼危機,也就是曾經有段時間底層人沒有生育意願隻想躺平。
後來有人提出高屋建瓴的提議:將不同階級的人分開到不同星球,並且采取不同的法律和社會福利製度,同時控製信息,在不同階級的網絡之間建立高牆。
這之後,生育危機就解決了。
“低等文明就是低等文明,就算給了他們黑暗遊戲這樣的機會,也不能好好利用。”
在人類文明的時間越久,神恩文明的使團越看不上他們,從他們的生理特征到文明製度,全都鄙夷了一遍。
“還是要小心謹慎,對那個什麼城主也不要放鬆警惕,繼續逼他。六級文明已經開始接觸‘次元壓縮’的密碼,而‘次元技術’是空間技術的進一步,更是成為七級星際文明的關鍵。誰也不知道那個人類的手上有什麼東西。”遠在本土的使團領導發著聲波。
“就算有這個東西,以人類文明目前的科技基礎,他們連其中最基礎的材料都做不出來。”
“蠢貨!”使團領導大喝,“他們沒有這個能力,難道其他文明也沒有嗎?據我所知,不少文明對著人類文明伸出爪子,他們還不是為了黑暗遊戲那些人類文明不能利用的技術來的?
“為什麼要在人類文明駐兵?就是為了警告那些文明,想清楚了要不要和我們為敵。所以你們還要在那裡待一段時間,如果有什麼變化,立刻告訴我。”
領導有令,使團怎麼敢不聽?所以他們一點沒有放鬆對星野城的封鎖和政治壓迫,甚至逼著一部分人類自己的國家將星野城拉入不友好名單,並且質疑它獨立城市的名義。
不過聯盟裡還有一批站星野城的鷹派,和兩邊不靠的觀火派,所以萬國博覽會的名額沒有被擼掉,它還是獨立城市。
這些事楚玉樓都知道,但他沒有多做什麼。
論起對人心和政治的了解,他遠不如人類,人類才是從弱小一路殺到星球霸主的生物,所以他隻要控製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其他的交給聯盟。
而且這一段時間他發現進入黑暗遊戲的玩家數量又有新突破,這一批的新玩家均勻分布在各國,從明麵上看無法發現異常,並且他們質量還異常高,他懷疑是各個國家專門為遊戲訓練出來的人才。
這批人的出現也說明人類聯盟已經有所準備。
楚玉樓想著人類異常統一且隱秘的動作,再想想各自為政還好浮誇的神靈們,惆悵地摸了摸下巴。
這就是為什麼他無論如何不能把自己的計劃泄露給神族的原因——去掉小半沒事還起三分浪的樂子人,剩下那些也不是能團結一心做大事的。
“我們家就我一個靠譜的。”
聽著那頭碎碎念的抱怨,神座上金闕以手拂麵,壓著一直往上翹的嘴角。
神座前擺著幾壇子釀製失敗的石榴酒,不知道是冥府的環境不適合酒菌發揮作用,還是金闕渾身死亡氣息對釀酒不利,明明是一模一樣的步驟,他卻總是失敗。
金闕拿起酒壇,嗅著裡麵已經成了果醋的酸味,他喚來一個黑暗係神明:“處理掉。”
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或許是冥府的水果不合適,你去人類地界找一些水果,甜度要高。”
“是。”
這個神明抱著釀製失敗的石榴醋出去,路上遇到其他同事,卻沒有時間停下來說兩句話。
大家都很忙,一個人分裂成了好幾個,才能處理完手頭的事情。
“聽說東三區爆發靈潮,當地動物暴動,人類也出現集體‘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