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是散落一地仿佛被野獸啃食過的斷肢和內臟,早已乾涸的血液和一個個殘缺的頭顱展示了曾經的慘烈。
這是礦工的屍體,其中的一些人,她在不久前還曾經見過。
白晝瘋了嗎?他們究竟想要乾什麼?
顧雲舒有些憤怒,但她沒有直接發難,而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跟著江夏一起走到了礦洞的儘頭。
入目,是一座高高的祭壇,草藥的味道就來自這裡。
祭壇之下,白骨堆積如山,祭壇之上,不知名的草藥和墨水混雜在一起繪製一個巨大的圓形圖案,圖案的內部是看起來雜亂無章卻又似乎蘊含某種韻律的線條,最中央處擺放著兩支極粗的血色蠟燭,如血的燭光不止沒有絲毫暖意反倒像在昭示著某種不詳。
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在顧雲舒腦海中再次浮現,倏然間,她已經想明白了一切。
“你們在拿礦工祭祀?”或許是超凡能力帶給了顧雲舒底氣,她質問道:“你不是說要給拾荒者帶來光明和希望嗎?現在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
“光明不是無價的,做任何事情都有代價,為了最終的光明,犧牲一些人又算得了什麼?”江夏表現得很淡然,“犧牲少數人救剩下大多數人又有什麼不對呢?”
“他們願意被你們犧牲嗎?”怒火再次從顧雲舒心中升騰起來。
誠然,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沒有太多的代入感,可生而為人,總有些堅守,而拿活人祭祀,已經觸犯了她的底線!
“就算沒有我們,他們也是要死的。你在礦場待了這麼久,難道沒有見過死人嗎?”江夏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其實有時候,我真的有些看不懂你。”
“你不像是一個拾荒者,也不像公司和教會的人。”
其實到這個時候,江夏已經不再懷疑顧雲舒是其他勢力派來的奸細了。
先前對超凡的一無所知佐證了這一點,如今的憤怒更不似作假,這樣的性格,可不是一門心思吸血的公司和道貌岸然的教會能夠培養出來的。
沉吟片刻,她突然道:“你倒是像從其他世界過來的人。”
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