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也沒問薑老三,為何偷偷帶著她阿娘去下館子?
“誒——”
薑止衡還未掙紮,麵前的雕花檀木門毫不留情的闔上了。
薑止衡長歎口氣,一副穩重模樣,兩隻小手背在身後,出門吃席去。
梁嬌嬌還未及笄,生辰不算得席麵,但家裡寵她,酒菜豐盛,也來了幾位街坊,氣氛熱鬨。
許清荷和沈槐序都在,梁小司與梁嬌嬌也坐在旁邊,跟前杵著幾個不知事的小孩兒,甜絲絲的吃麥芽糖。
瞧見薑止衡一人進來,梁小司問:“你阿姐呢?”
薑止衡搖搖腦袋:“我阿姐忙著呢,讓我自己來。”
聞言,梁嬌嬌氣得跺腳,“她忙什麼?分明是成心落我臉麵!”
上座的鄒氏聽見,麵色也有些尷尬,平日裡薑芷妤那丫頭瞧見她,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街坊鄰裡,多少也要給些臉麵才是。
薑止衡模樣認真的解釋:“不是。”
說罷,目光環視一圈,又問:“你們誰惹她了,我阿姐臉色可不好看。”
沈槐序捏著糖紙,眉頭輕挑了一下,沒開口。
身上落了幾道視線的梁嬌嬌喊冤,“都看我做甚?我今兒都沒見著她!”
她今日生辰,特意穿了她阿娘替她新裁的春衣,還沒跟薑芷妤顯擺呢。
許清荷站起,“左右還沒開飯,我去瞧瞧她。”
梁小司剛要動,膝蓋上忽的被糊了一小塊糖。
梳著雙丫髻,不及他腿高的小孩兒雙眼發懵,手裡的豬八戒糖人腦袋突然沒了。
“對不住,腿突然有些抽筋。”用膝蓋頂小孩兒的始作俑者歉然道。
梁小司:“不礙事。”
這一耽擱,許清荷已然出去了。
隻是不想,梁嬌嬌也跟著一道走了。
薑芷妤剛將那多絨花仔細拆了,便聽得外麵許清荷喚她。
“進來吧。”薑芷妤道。
門吱呀一聲推開,進來二人。
薑芷妤瞧見許清荷後麵那穿紅戴綠的,眉梢輕揚,問:“你怎麼也來了?”
“我來瞧瞧你多大臉,還要壽星親自來請。”梁嬌嬌抬著下巴,盛氣淩人道,目光卻是落在她拆開的絨花上,沒忍住,不忿道:“儘會糟踐東西。”
“要你管?”薑芷妤懟道。
她倒也不是故意不去吃梁嬌嬌的生辰酒的,隻是明日便是十五,得月橋有廟會,舞獅耍燈踩高蹺,比平日裡的鬼市熱鬨更甚,屆時來逛的人定然許多,其中不乏許多有錢娘子。
薑芷妤想賣絹花,定要趕在明日傍晚前都做好才行。
“這是做什麼?”許清荷將門關上,瞧著她梳妝台上的鋪張問。
“做絹花。”薑芷妤道。
許清荷沒多問,反而道:“真不去吃她的生辰酒啦?”
薑芷妤搖搖腦袋,一副剛想起來樣子,將袖袋裡用帕子包著的珠花拿出來,遞向梁嬌嬌,“喏,生辰禮,祝你生辰吉樂。”
梁嬌嬌哼了聲,伸手接過,卻又瞧向她桌上那朵拆開的絨花,撇嘴道:“都是你用過的,那你倒是不如將那朵稀巴爛的絨花送我。”
薑芷妤朝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這朵珠花我沒戴過。”
她再是不講究,也不會送梁嬌嬌她用過的東西。
旁的小孩兒過年都不想穿用哥哥姐姐的衣裳改的新衣,更何況是梁嬌嬌這個矯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