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說罷,又訓她:“去橋下坐。”

梁嬌嬌撇撇嘴,不滿道:“就你管得多。”

還沒當她嫂嫂呢,便成日裡教訓她,哼!

薑芷妤哼了聲,不客氣道:“你敢坐這兒擋我財路,我就揍你。”

梁嬌嬌氣得跺腳,但到底沒惹她。

這事,薑芷妤能做得出,她哥哥也攔不住……

好馬配好鞍,絹絲花了不少心思,便是連料子也貴的緊,薑芷妤也沒貪便宜買粗布,反而是扯了兩條綾羅,今日用罷,做成披帛也很好。

薑芷妤將綾羅擰成細細一條,仔細纏在橋欄上,兩端用討來的碎布頭子打結。

“好啦,幫我將絹花插上來,插緊些,若是掉進河裡,我就揍人了啊!”薑芷妤道。

梁小司唇角溫笑,“好。”

夜色裡,薑芷妤眸色靈動的瞧他,欲語還羞。

一旁站著的沈槐序,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喉嚨溢出聲嗤笑。

“借過。”

他目不斜視的擠進兩人之間,撞得薑芷妤肩膀稍側,氣得給他一拳。

兩側橋欄都綁了綠絲絛,其上,百花齊放。兩岸酒樓燈火通明,星月華燈,好不惹眼。

不過片刻,幾個結伴逛廟會的姑娘便注意到了橋欄兩側的豔色。

薑芷妤瞧其止步,立馬笑盈盈的迎上來攬客,“姑娘來瞧瞧我們的絹花吧~”

三人明顯意動,不經邀請,走近些,仔細打量橋欄上的絹花。

“這都是你們自己做的?”一人問。

薑芷妤頷首,“自然,這每朵花色不一,賣完了今兒,明日便是再想要,也沒了。”

聽著這話,三人對視一眼。

薑芷妤瞧著,心中了然。

“這絹花價錢幾何?”

薑芷妤:“半貫錢一朵。”

旁邊,梁嬌嬌眼睛都瞪圓了,兩隻手默默捂緊嘴巴。

這、這麼貴啊。

三個姑娘登時皺眉,後退一步,“太貴了,便是珍巧閣的銀簪子,也隻賣一貫錢。”

薑芷妤含笑道:“姑娘不該這般比作,珍巧閣的手藝,自是沒話說,可姑娘說的那銀簪子,也隻是素簪,花不得什麼巧思。幾位瞧瞧我這絹花,絹絲是上等料子,絲毫不比那素簪子用料便宜,且色藝精巧,每一朵都是花了心思的,素雅卻不寡淡,豔麗不顯輕浮,莫說平日裡踏青簪花,便是出門做客,也是適宜的,半貫錢,委實不貴了。”

幾人麵色猶豫,但也沒走。

薑芷妤又道:“幾位姑娘貌美,不若我們打個商量?”

“什麼?”

少頃,三個姑娘發髻上皆簪了花,一眼瞧去,難免奪人眼。

“說好了,若我們各帶來三位客人,這絹花便贈與我們了。”小姑娘睜著圓眼睛道。

“一個時辰為限。”薑芷妤晃著手裡的信物,笑盈盈道。

待得人走,梁嬌嬌才不確信的問:“當真是送???”

薑芷妤將試戴的絹花重新插回去,漫不經心道:“自然,我從不失信於人。”

沈槐序心裡狠狠一震,半晌未回過神來。

金陵舊巷裡的老房子,便是經久多年,也未生雜草。

說過讓他滾了便不要再回來的人,卻是替他照料了許久院子。隻因幼時那因梅子樹的一句戲言。

“……小娘子與郎君新婚吉樂,來看看我們的絹花吧?”

“是,這絹絲上等,價格難免高些,您摸摸這花瓣,薄如蟬翼,遠處瞧著,跟真花一般……您簪著多好看啊,郎君都挪不開眼啦……”

“……雅致些的,這邊的素雅多些,您可慢慢挑選……便是送作禮,也是極好的……”

“遊湖?我們不陪著遊湖,香蘭園的姐兒多的是,公子若豪擲千金,便是花魁姐姐也能伴您遊湖,我們不過是賣兩朵絹花,哪裡入得了公子的眼?”

沈槐序驟然回神,眉頭不覺緊蹙。

麵前的是三五個穿綾羅錦緞的貴公子,合該是氣宇軒昂,可那庸俗卑下的舉止,便是連巷子裡的狗都不如。

薑芷妤麵上端著笑推卻。

可那不識相的,卻是伸手欲要拉扯。

那人還未碰到薑芷妤一片衣角,手腕忽的被一隻橫生來的手抓住了手腕。

“誒,你……”

薑芷妤欲言又止,想說彆動手,若是驚了客,今夜她這絹花可就賣不出去了。

卻見沈槐序唇角勾笑,燈火闌珊,那笑意不達眼底,反倒透著幾分狠戾。

薑芷妤神色一頓,以為自個兒眼花瞧錯了。

正想仔細瞧,便聽沈槐序開口道。

“公子想讓人陪著遊湖?好說,我樣貌尚可,公子不若帶上我?端茶斟酒,吟詩唱曲兒,我都是會的。”

語調帶著鉤子,拇指似是不經意的擦過那人腕骨。

錦衣公子頓時黑了臉,滿臉晦氣,氣得罵了句:“惡心!”

說罷,與好友拂袖而去。

沈槐序臉上的笑意落下,掏出帕子擦手。

旁邊薑芷妤瞧得咋舌,還未開口,被他斜眼瞧來時,隨手一扔的帕子蓋了個正著。

薑芷妤忿忿的扯下臉上的帕子,話在舌尖打了個轉兒,卻是問:“沈槐序,你還會唱曲兒啊?”

目光打趣,分明是故意臊白人。

沈槐序斜她一眼,整了整寬袖,清淡道:“一兩銀子一首曲兒。”

薑芷妤頓時翻了個大白眼,嫌棄道:“那我還不如去聽折子戲。”

折子戲才半貫錢,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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