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禎小聲問,“若是未能奪得頭籌呢?”
“豈會罰你不成,”鐘離遙調侃道,“禎兒如今竟是越發謹慎了。越是未能奪得頭籌,你便許吾一諾如何?”
那點心思被點破,謝禎點頭,笑的頗覺羞澀,“可。”
七輪此番隻有二人過題,分彆為五號與九號。
房津笑笑,率先告罪,“津甚是眼拙,還請公子饒了這罪過。”
鐘離遙知他有意為之,卻也不點破,隻富有深意的笑道,“澤元稟直聰慧至此,又焉知此人無有其他作為。”
過題後方登選為第八輪,八輪題過方才算躍龍門,至九輪。
八輪先是幾個來回的閱題甄選,再是隱去名姓,令三十位觀者評判,最終方展讀結果,以評分高低為準則。
結果未公示前,房允竟已來回踱步,額上更生了薄薄一層細汗,口中念道,“正凜兄,務必助我一臂之力。”
徐正凜哭笑不得,“我如何能助得了你,當念周公子才是。若是他二人雙雙落榜,也算是平手,畢竟往年諸眾,也都是止步於此。”
半晌,隻見茶使展開箋子,咽了咽口水,故意賣起了關子,惹得下麵諸眾都笑罵一番,要他速速報來。
茶使便諂笑道,“諸位且聽清,今日過題難度甚高,竟有一人過題,連登九元,可攀金花。此人便是——九號……”他仔細核對了箋子上的落款,嗬嗬一笑道,“公子未寫落款名姓,可須等到核對信牌方知曉了。”
台下一片騷動。
“小兄可知是何人?”“不知。”“聞所未聞。”
房允拍了下手心,哎呀呀的歎了一聲,又道,“公子呀公子,竟是二位慧眼識珠,如此一看,此人定是大才,連奪九元,其勢可歎,今年定能一睹金花風采。”
“我等欠公子一諾,凡軀體之力所能及,必無二話。”房津笑著說道,“公子乃非凡之人,想必定有氣運加持。”
鐘離遙卻笑著搖搖頭,了然於胸,“未必。”
再去問時,卻已不答。
片刻之後,九元之題已出,乃論家國富強之計;又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兒,此人竟已答題,正當大家驚其才思敏捷之際,茶使展開箋子,隻緩緩念出一句:某不才,若非賢主,則今無計。
這……竟是棄題!
又頗有大逆不道之狂妄口氣,座下嘩然,眾驚坐起。
果不其然,鐘離遙似早已料到,隻靜坐其中,在身邊幾位少年欲跪欲告罪的片刻裡,露出淡然的微笑,“天下賢才欲尋明主,乃為大善。所謂國富家興,不計之計,卻是首要之計。”
房津心中一動,隻愣愣片刻,竟一語未發。
“此人不欲金花,隻欲明主,有意思。”鐘離遙似未察覺,端起桌上一碗新添的茶水,細細品了一口,歎道,“滋味兒剛剛好,若是再淡一些,便少點意思了。”
房津忙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