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安湊過頭去,把自己在現代所學的法醫知識全拿出來。樓清揚可不是菜鳥,她不打起精神,會給現代醫學丟臉的。
兩人就這麼一教一學,兼之仔細討論,越來越沉浸其中,人也不自覺的越來越接近,幾乎是並肩並頭了。
所以兩個做學問的人並不知道,屋簷外不遠處就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驛館裡發生的一切。不到黃昏的時候,就報到了穆遠那裡。
“到底是什麼樣的情形?”穆遠沉著臉問。
蘇牙擔憂地看著這個缺心眼兒的暗衛隨手拉了一個隨從過來,居然現場表演給他家大將軍看。而他家大將軍雖然麵無表情,但以那不斷握緊又放開的拳頭看,絕對快要爆了。
“蘇牙,之前你說,大長公主一路是怎麼來的?”冷不丁的,穆遠開口問道。
蘇牙真想立即閃人,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回道,“大長公主冒充樓清揚的貼身丫鬟,坐同一輛車來的。”
“始終?”
“始終,從早到晚。而且……車隊中有人打趣,說樓大掌櫃鐵樹開花春心動,這是要納妾了。”身為貼身暗衛,他必須實話實說,儘管他真不想說呀。
哢嚓一聲,結實厚重的原木桌角被生生捏碎了一塊。
二缺暗衛不明就裡,隻覺得主上的怒氣來得突然,蘇牙卻隻有望天的份兒了。
大長公主被大將軍看成這世上最尊貴的人,多看一眼都是褻瀆。旁人無知倒罷了,樓清揚是知情者,居然讓妾室的流言傳出來。這個,這個……
姓樓的,你自求多福吧。
“姓蘇的呢?”穆遠死死壓住胸中一口氣,再問。
“似乎還沒有確定大長公主的身份,日日刺探。依屬下看,大長公主沒有要瞞蘇小姐的意思,蘇小姐早晚知情,剩下的就是如何封鎖消息了。”
“若你失手,提頭來見吧。”穆遠冷冷丟下一句。
蘇牙聳了聳肩,一點也不擔心,“蘇家被盯得牢牢的,飛進飛出個蚊子,我們的人都會查清楚它們有沒有攜帶消息。更何況誌丹通向京城的路上,還有無數暗卡。”
“飛鴿傳書什麼的……”二缺暗衛在旁邊提醒漏洞。
蘇牙切了聲,“這點小問題,我怎麼會疏忽?找了軍中的小年輕守在蘇府外,但凡有飛出來的肉,就直接打下來。這群小子當兵沒多久,之前也是家裡窮得叮當響的,見了肉,眼珠子都是綠的,什麼鴿子也跑不出去。”
這話,連穆遠都窒了窒。沒想到這個蘇牙,居然把信鴿看成肉。
想到平安喜歡小動物,不由得說,“吃歸吃,不得傷害無辜,殺的時候來個痛快的。”
“大將軍放心,一擰腦袋,瞬間就死了。虐殺,不是人乾的事。”蘇牙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