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穆遠,前世曾是她的駙馬,但二人從未圓房,彼此仿若仇敵。
可是她真心愛他呀,不管這是今生突如其來的愛,還是遺留自前世的情緣,總歸她很確定,她是愛他的,那麼無論如何,她絕不能讓他再經曆一遍前世的悲慘遭遇。
最後比如這位金國的十八王子金蟬子,前世她與他從未有過交集。今世遇到,誰知道又是一份什麼樣的緣分呢?
老魯頭防她防得厲害,但實際上她並不想加害這位草原小王子。她也不是聖母,但除非葉貴妃那種非要置她於死地並且禍國殃民的,她絕不姑息,堅決為民除害之外,有機會的人她都願意網開一麵的。
隻是不知穆定之算哪一類,那個利欲熏心的老頭子簡直是她和穆遠之間關係的巨大障礙……嗯,障礙之一。畢竟,還有蘇美華那個湊表臉的賤人。
想到這兒,她不禁有點擔心,不知道蘇美華“醒來”後,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穆遠是鋼鐵直男,對付這種心機蓮花婊,戰鬥力不足,還是她親自上手吧。現在她忽然想,之前她出京的時候應該讓師父給她畫個符:逢撕必勝!
不過她很快甩甩頭,把這些煩心事先抹開,現在勉強算得上生死存亡的時刻,她不能總是分心。雖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可她不帶腦子的話,腦袋很可能就沒了。
“小姐姐有什麼煩惱?”金十八敏銳地問。
“觀察力不要這麼強。”這小子很細心,眼睛嘴巴都毒,所以趙平安也不否認,反而輕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你有什麼煩惱,我就有什麼煩惱。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她故意說得模糊,還拽了句詩文,果然引起來在皇權鬥爭中屢受傷害的金十八的共鳴。
但冷眼瞧去,老魯頭堵在車外頭不動,顯然正在猶豫要不要也扣下樓清揚,以及怎麼個扣法才不顯得背信棄義,不會刺激得穆遠惱羞成怒之下不顧一切的捉拿他們。
趙平安一目了然,不禁心中暗罵,卻知絕不能讓老魯頭得意。
正想著來把苦肉計,以自己的生命相威脅,迫大夏人不敢輕舉妄動,否則穆遠會把他家小王子挫骨揚灰時,外頭又一匹馬快速跑來,馬上的騎士高叫道,“穆大將軍已經準備好客棧,隻在前方五裡多。雖說條件簡陋,好歹能供貴人休息。還請貴方不要驚擾大長公主,否則前方就不是客棧,而是地獄了。”
叮,來得正好。
趙平安心道,說得更好,有軟有硬,給了底限也給了商量餘地。
而老魯頭聽到這話,麵色變幻了數次,直到金十八慢吞吞的說,“不要得寸進尺,逼狗入窮巷,反會遭其咬,到時候得不償失。小姐姐可是皇家人呢,你不要總這麼笨行嗎?”
你說誰是狗?你才是狗,你們全家都是!趙平安怒瞪。
老魯頭卻心中一凜,驀然想起自家王子身陷重圍的事若被其他王子知道,必定瞞著君上做些事情,讓小王子死得更快,還讓人說不出話來。
同理,他們手中握著大江公主這個可居的奇貨,也並非永遠值錢。誰知道大江朝中是如何景象呢?萬一像大夏那般,他們手握的公主不僅不能當人質,真把穆遠逼急了,說不定還能成為被滅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