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簡單麼?”穆耀攤開手,“我和野利父子帶的人已經潛伏在大夏人身邊,待到明早天亮未亮的時刻,在人最疲憊,反應最慢的時候動手,把你搶回去唄。”
“就硬碰硬嗎?”趙平安瞪大眼睛。
“難道要軟碰軟嗎?”穆耀反問,“很明顯,大夏人是不會把你放歸大江的。他們大約燒了八了輩子香也才得到這麼個好機會,怎麼肯放過。我二哥心裡也明白,不過擔心大夏人狗急跳牆傷了你,這才虛以委蛇。就算我不唱這一出,他也必定會想其他法子的。”
“可是,這隊大夏人是保護他們十八王子的,個個是高手中的高手,不好對付。”
“野利山父子所帶的也是精銳呀。”
趙平安非常無奈。
這樣做法,必然會有死傷。來救她的人共有十個上下,能回去一半就不錯了。她雖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也知道戰爭必有傷亡,可這麼多人為救她而折戟於此,而不是光榮的戰死沙場,用幾條命換她一條,她於心不忍。
“你們連械也被繳了,還怎麼硬碰硬?”她想到切實的問題。
哪知穆耀卻得意的一笑,“你也太小瞧我們穆氏兄弟了,既然要救你,第一要派人潛入在敵人左右,取得他們的信任。第二必定做好埋伏,讓人防不勝防。”說著,他站起來走到朝西的牆壁處,閃身於陰影處,透過那扇極小的窗子向外瞄。
而後,又對趙平安招招手。
趙平安沒多話,快步上前,順勢往外看。
因為她站得比較靠前,穆耀趕緊拉了她一把,讓她能看到外麵,外麵卻不到她。
“看到那幾棵大樹了嗎?”他低聲問。
趙平安愣了愣,隨即吃驚道,“難道……”
穆耀點了點頭。
原來!
原來穆遠在布置這間茶棚讓那個病嬌王子入住的時候,提前就做了手腳,就像她在木板床上給他留言是一樣的。他肯定推測出野利山等人會被繳械,所以在彆處秘密藏了武器。這樣一旦打起來,己方不會吃虧。
金十八的人當然會檢查茶棚內外,但誰能想到穆氏兄弟的計策是一環扣一環的,穆耀就在前麵吸引火力,穆遠暗中布置。大夏人再精明,也不可能想到這一點。
如此看來,是有很大機會帶她逃回去的,假如不考慮無辜傷亡的話。
“當然,也是憑借了我的美色,利用了金耀的弱點。”穆耀不知是自傲還是自嘲地輕笑著繼續說,“不然就算我二哥想打入敵人內部,那個死老頭這麼多疑,死小孩這麼精明,也怕是難成的。所以,我很重要的,知道嗎?”
他說的死老頭是指魯達,死小孩子自然是指金十八。
但兩人為了躲在窗後的陰影裡,本來就離得有些近,此時幾乎是靠在一起了。偏偏穆耀的話一多,又是笑又是呼氣的,溫熱的氣息就直噴到趙平安的耳朵上,令她癢癢的還有些異樣感,以致連忙閃身,退後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