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就是你那師父的古怪。”穆耀輕輕吐了一口氣道。
古人對於解釋不清的自然現象都歸於神鬼,何況現在這種連趙平安都解釋不清的情況呢。
“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跟你放在公主府暗室裡的一樣,都是來自於仙家洞府嗎?”穆耀問,但不用趙平安回答,他自己就以本有的邏輯回答道,“原來,你那一身神鬼莫測的行醫本事也是來源於此。趙平安,你真的有很好的仙緣啊。”
“我心善啊,在任何時候都報有善念。”趙平安糾正他,“你不也一樣?有機緣重生。隻不過你心中有執念,所以得不到這種……這種額外的獎勵。”她指指這個空間。
“所以我們知道彼此的秘密太多了不是嗎?你即沒有殺我,我當然也舍不得你受半點傷害,我們就算是被一條線連上了,扯不開也拉不動,永遠保守著同一個秘密,那不如,你就嫁給我吧。”
“這是什麼時候了,隨時有人會賠上性命,你還有閒心說這些有的沒的?身為大江第一才子,你知不知道這四個字怎麼寫:輕-重-緩-急?”這回,輪到了趙平安生氣。
“我隻想知道,你的重生,你的仙家洞府還有你的醫仙附體,所有這些事你要如何告訴我哥呢?如果不告訴他,夫妻之間如此不坦誠,還有什麼必要在一起。”穆耀聳聳肩。
他就是這種隨心所欲的性子,從不顧忌彆人的感受,仿佛他才是世界的中心,每個人都得圍著他轉,說句實在的,這不就是自私麼?
所以,穆耀可能是可愛的,有些時候還特彆可愛,卻永遠不能被趙平安愛上。
趙平安要的,是穆遠那樣有擔當的男人。隻有穆遠,才會讓她感覺心靈的歸屬,哪怕再穿越、再重生幾次,她也會知道要去哪裡,找到誰。
其實若論起任性,她可以比穆耀做得更極端,畢竟誰讓她有個封建主義的封號呢。
“再不提正事,我能把你拉進來,也能把你扔出去。”趙平安放冷了聲音,“有本事你就大吵大鬨,連累了野利山父子。如果他們命喪於此,你考慮你二哥還能怎麼對你。容我提醒你一句:你二哥是你惟一還在意的人。若他都不拿你當親人……”
“誰說我在意他?”穆耀立即反駁,梗了脖子。
否認當認,就是這麼回事。
於是趙平安頓了頓又道,“你心裡到底有多苦,非要讓人討厭才能快意些?彆給我來這套,我知道你是什麼妖精變的。所以你現在給我正常點,我們來討論點正常的事。隻要熬過這場危機,你不說,我不說,一切相安無事。”
“不是我不與你討論,可我剛才雖不能動,卻沒有暈過去,反而和你一樣,看得到洞府之外的所有情形。想必,外頭的人絕窺探不到洞府之內,所以你已經絕對安全了。”穆耀終於正了色,“後來你又安排好了野利山父親離開的戲碼,那咱們就會處於不敗之地,隻等我二哥殺過來把大夏人一鍋端,還有什麼可商量的呢?趙平安,你隻剩下讓我震驚的份兒了。”
穆耀說著,目光再度落到趙平安身上。
因為兩人相對盤膝而坐,距離很近。
他看得到她臉上最細微的表情,她瞳孔中他的倒影,她細膩的肌膚,她柔軟又淩亂的碎發,甚至臉上細細的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