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長,他那戰神二哥判斷出情勢,必然猛虎下山,把金十八那頭小肥羊一口吞掉。
老羊們全殺了祭旗。
而平安隱忍了這麼久,還捎信說自有妙計,讓他們不要擅自行動,原來並不是怕他們有危險,而是真的有算計。她是在等到達地形有利的地點,也等大夏人對她輕敵,但對他二哥愈發緊張的時刻。
人一緊張就會犯錯,對手才能趁機。同理,混水才能摸魚呀。
“哎呀,反壞了你的事。”瞬間想明白了,穆耀就歎了口氣,“若然聽了你的,大夏人還發為是神兵神將救走了你,更能嚇破他們的膽呢。”
“未必。”趙平安道,“金十八那小混蛋不好糊弄。而且我得承認,我的計劃雖好,也是要承擔風險的,畢竟意外總是存在。現在你們來了,彼此有個照應,也是好事。”
“那我們現在、立即、馬上就走吧。”穆耀站起來,還拉起趙平安,“免得白白耗損洞府的仙力,卻什麼也不做。對啊,這要怎麼進出?”
趙平安幾乎下意識的摸向自己脖子上的那塊玉玦,幸好忍住了,隻含糊道,“自然是有法訣的,隻是不能輕易說與外人知道。而且,我們還不能走。”
“為什麼?”
“得等到野利山父子一行人拿到武器才行呀。”趙平安攤開手,“不然,我們逃跑的過程中出點事故,說不定就會置他們於危險之中。”
她本來可以一個人逃,但現在要逃,就要帶上所有人。
野利山他們除了需要武器,還需要馬匹。
那些馬都拴在茶棚的後麵,包括野利山等人被繳獲的坐騎。依趙平安看,老魯頭是想用那些馬做備用的,急行的時候換人不換馬是大夏人慣用的手法。至於野利山一行人如何,能不能逃出來,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什麼同袍情誼,關鍵時候就是用來放棄的。
穆耀張了張嘴。
他想說:不用管野利山父子,畢竟來執行任務就會有傷亡,他們當兵的都有有今日不知明日事的心理準備。萬一需要死,就讓他們去死好了。可他又心知趙平安比上陣殺敵的將領還要愛惜兵士,他這話若敢說,她必定一個大耳刮子扇過來。
但一念及此又很窩火:他是誰?為所欲為的花三郎,從不看人臉色。古人聖賢有遊戲紅塵者,他連國權都敢遊戲,如今居然怕了個小丫頭片子。
公主如何?大長公主如何?大長國公主又如何?他從沒將她的身份地位看在眼裡,那麼他到底怕什麼呢?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