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向來謹慎用心,可這次,我絕不能猶豫。”金秀打斷近衛甲,咬緊了牙。
此人是他最親近的心腹,比之前那個近衛乙還有信任的多,所以金秀願意多說。
“上次從順寧寨外無意中找到秘道,是老九的人。雖說並沒有把此事報與父君知道,自己貿然領兵進入大江,算是有錯在先。何況,他還沒有拿下誌丹和金湯,更不用說直接占了城池,虎視延安府了。但即便如此,你看到父君是如何獎賞他的了。”
“九王子有勇無謀,不足為慮。”近衛甲不客氣的評論。
“確實如此,可父君還是很高興,賞賜就罷了,居然給了他王的頭銜。”金秀目光陰沉下來,“我們弟兄諸人,沒有人封過王。十八如此受寵,也不過那樣罷了。可見這樣的功勞有多大,在父君心中有多重。”
“隻有十八王子那樣的窩囊廢才會異想天開,有樣學樣的也去找秘道。”近衛甲憤憤。
因為,居然被金十八成功了呀。
金秀嘿嘿了兩聲,“有的人,就是會得上天眷顧。十八生下來時因為天現紅光,他母妃又正是父君的心頭愛,所以備受恩寵。他什麼也不用做,也不必努力,總是得到最好的,受父君誇讚。這一次,他這運道也是無人能及。”
他怨怪運道不公,卻沒分析過金十八如此做的原因,以及得到成果的內在邏輯。
他不明白,很少有人是真正得上天眷顧的,隻是彆人的努力你看不到罷了。
而且,金秀縱容手下用“窩囊”這樣的帶有侮辱性的詞彙說自己的親弟弟,顯見骨子裡對金十八到底有多輕視。也表明了金耀作為一代雄主,卻不能管好自己的兒子。畢竟他的兒子們卻相處得極差,可說是慘烈了。
“可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做他的富貴閒人不就得了,非要爭什麼戰功。”近衛甲哼了聲,望著大江腹地。
若十八王子就此死了,可有多好?但現在五王子出手,就算是死,那個病殃子也得死得有價值,至少得解釋得通才行。
“身為王子,誰的心也不安分呀。”金秀哼了聲,“不過十八算聰明,他手無兵權,知道隻有父君可以依靠。所以秘道的消息,他是傳給父君的。父君雖把消息又傳給了我,卻讓我聽命行事。害得我雖然駐紮在最近的龍州,卻無法像上回老九那樣,直接動手。”
“到底人算不如天算哪。”近衛甲聽到這裡,心情略鬆,不禁露出笑容,“十八王子在大江國潛伏那麼久,果不其然還是陷裡頭了,需要五王子來救他。事急從權,您這回出兵,君上也沒得可說。可見,您才是天選之子。”
這話雖多少有點大逆不道,畢竟金耀還沒死呢,就討論繼承人的事實在是不妥。但因為是在行軍之中,金秀倒也不阻止,還露出一點傲慢的笑意。
“所以這一回我不是執意要冒險,而是必須一戰而勝,還得是大勝才行,據了誌丹和金湯為城,讓大江國坐立難安。這不僅僅是敗了大江所謂的常勝將軍這麼簡單,還可虎視延安府,進可攻,退可守,有利於父君的攻江之計。我立下這樣的戰功,就再無人可出其右!”
“五王子,屬下必效犬馬之勞!”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近衛甲心中的熱血也沸騰了,不禁激動的道,“我隻是擔心穆遠有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