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 好不可憐(2 / 2)

因為,那是他無法承受的損失。

什麼夢境,什麼前世,人是多麼渺小無知,連今生都無法把握,哪管得了往事和前程?

哪怕那一切都是真的,又如何呢?重活一次,就相當於重新做人,平安是新的平安,他是親的他,他為什麼要糾結於所謂前世的陌生人?就算錯了吧,難道不許人家改嗎?

總之他很確定,今世的平安是喜歡他的就足夠了。

隻是他承擔的重任太多,暫時不能放任自己的情緒。

要平定西北,為大江國爭取繁榮發展的機會,至少要有幾十年的平靜。還有朝堂上的角鬥,但凡略鬆口氣,都能毀壞平安爭出來的大好局麵,連她的小命都不安穩。還有父親……

如此種種不安排好,他就必須壓抑對平安的愛意,否則,就會給她找麻煩。儘管他知道流言蜚語已經很多了,但那和坐實了事實完全不是一樣段位的危機。

可她,為什麼總是在他眼前晃,在他心裡轉悠呢,讓他忍耐得格外辛苦。

正想著,胯下的大黑馬芝麻忽然躁動起來。

他猛然抬頭,就見誌丹城門之下,立著幾個騎馬的人

有阿英和秋香,還有阿鵬和阿米。

四人之前,拱衛著一名女子。哪怕是對方帷帽上的長紗覆麵,遮擋得嚴嚴實實,連頭發絲都看不見,哪怕沒有那四名護衛在側,他也瞬間認出那女子是誰。

那身影,讓他魂牽夢繞,日夜思念。就像有一團火,把他的心都烤熱了,燒空了,什麼也放不下。

隻有她!

穆遠幾乎下意識的勒住馬韁,芝麻有點不樂意似的打打響鼻,蹄子在地上刨了幾下。

主人真是的!為什麼不讓它迎著小姐姐奔跑呢?

而蘇牙正站在隊伍最前頭,帶著前鋒營裡經過這一場大戰後隻掛了極輕的彩的二十來個人開道,見到有攔路的,才想高喝一聲:肅靜回避,猛然看到阿英和秋香,以及不常公開露麵的阿米和阿鵬在,還都恭恭敬敬的墜在後頭,當先那名女子是誰,他也立即猜到了。

於是,那四個很威風的字就生生又咽回到肚子裡。其他也不廢話了,隻指揮前鋒營的人閃退兩邊,就像避水珠分開海浪似的,把中間的路給閃開了。

穆遠很糾結。

倒不是他不想念平安,更不是不想見,而是他一見她就會無措,這時候還沒想好要怎麼說話。

哪成想,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趙平安卻動了。

翻身下馬,姿態極其優美,就像一隻藍色的蝴蝶,飄然飛舞般落在地上。那黃土襯著她的藍脆脆的裙衫和雪白的長紗帽,仿佛天地間所有的靈動與生機都集中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因此不管做了多少心理建設,穆遠的眼睛還是牢牢被吸引住了,根本就挪不開。

蘇牙見機極快,立即揮手,讓全隊人都倒退出二十步,原地休息。而且,全部背轉身去。

他這樣做也並沒有什麼錯,畢竟對方是大江國的大長公主,就算在戰時已經拋頭露麵過了,那畢竟是非常時刻。現在是非戰時,當然要重新講究起來。

唉,這位大長公主什麼都好,就是不太喜歡穿那些華麗的禮服什麼的,總整得像個秀才家的小姐似的,除了他家將軍,彆人很難一眼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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