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們唱的什麼,還怪好聽的呢。”路過一條小河,見河邊的女子一邊洗衣一邊唱小曲,蘇牙好奇地跑過去問。
很快又轉回來道,“她們說是大長公主教的小曲呢,讓女人們自強不息的意思。”
穆遠怔了怔,雖說沒說話,但明顯放慢了馬,支愣著耳朵聽。
劉大哥說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享清閒。男子打仗到邊關,女子紡織在家園。白天去種地,夜晚來紡綿,不分日夜辛苦把活乾,將士們才有這吃和穿……
聽到這兒,穆遠控製不住唇角上翹。
這就是他的平安啊,觀點總是挑戰世俗。可她說的,做的,難道不對嗎?
“不愧是大長公主,這小曲唱出來,哪個女子不開心呢?居然還怪好聽。而隻要她們不要哭哭啼啼的,男人們到戰場上也就放心了。”蘇牙由衷地讚,“我娘若活著,一定把頭都割給大長公主。這樣的皇室公主,值得任何人為她效忠哪。”
“這話到京裡,提也休提。”穆遠正了臉色。
還嫌平安樹敵不多嗎?她這樣高調不掩飾,恨她的人會更多。蘇牙的話若是讓有心人聽到,還以為平安要篡位怎麼滴?前史上也不是沒有過女皇。
可他知道,平安是個自由疏懶的性子,有時候還很任性,為著先帝,為了今上,她才收著性子做這些那些事。想必,她心裡也是累的。
他隻希望能儘快把大夏趕回長城那邊,收回那片廣闊的牧馬之地,然後他就帶著她隱居山林,每天讓她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不再為著朝堂,為著邊鎮殫精竭慮。
前提是,他能有命活到勝利之後……
“咱們這次來,要拜見大長公主嗎?”蘇牙覷著穆遠的臉色問。
穆遠唔了聲,又說,“先去指揮所。”
他公開的來意是來找麥穀商量軍務,但其實可以命令麥穀去金湯的。
畢竟他才是主帥,調兵譴將是權責。
但以跑跑馬,順便私下查看防務的布置為借口,親自跑來了。隻有他心裡知道,他是想見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