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但不要擾民。”趙平安想了想,應下了。
既然不知道花三要乾嘛,就去看看不就得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快刀斬亂麻,一向是她的風格。把時間都浪費在彼此猜測,互相試探,看誰先動手這些事上,純粹浪費生命。
誰知道她這輩子能活多久,事兒就往前趕著做吧。
“放心吧,安排大長公主的行程,負責大長公主的安全,本就是我的職責。”穆耀無意識的摸摸耳朵道,“最近風平浪靜,我可閒呢,正好找點事做。”
這話說的,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可是,又透著親近,像是關係特彆好,能夠彼此口無遮攔的人才會說的話。
趙平安沒理他,接著刷馬。
她記得穿越之前,也就是她的第一世看過的某些警匪類美劇裡說過:一個人說話時不經意的摸耳朵,很大可能是撒謊。考慮到花三的情況,他是在算計什麼吧?
但不管花三耍什麼花招,她見怪不怪,其怪就自敗了。
“哦,對了,我想帶著湯娘子一起。”當穆耀轉身要走時,她補充道,“那個女人懂事也不多話,守禮還大方,我很喜歡。”
“好吧,我會派人過去送貼子的。話說能讓大長公主下貼,她一介商婦,還真是榮幸得很哪。”穆耀笑著,又摸向馬耳。
心中卻道:你根本就是喜歡劉指揮……的權柄,從人家的女人下手罷了。
穆耀並沒有查過劉指揮的底,但前世的劉指揮隨著葉家和他們穆家事敗之後,把遇仙正店給繞了。平安在宮中不得詳情,他混於街市,卻是隱約知道一些東西的。
誰能想到,一臉嚴肅,手握京畿安全的高官重臣,暗地裡是個情種呢。
但是這一世的平安有點聰明得過頭,這麼隱蔽,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事也被她查覺了。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兒呢?
“商婦怎麼了?她活躍了街市,繳的稅款充盈了大江國的國庫,養著大江的官員,還有你這種無所事事的才子,本事可大著呢。”
趙平安啪地把馬耳朵上那隻漂亮的玉手拍掉,毫不憐香惜玉,甚至打出了紅印子,還有她刷馬時沾在指頭上的泥水印子。
對啊,她用了玉手和憐香惜玉這樣的詞。能怎麼辦?誰讓這家夥比女人還美。
而且吧,她得承認,她總覺得這一位時時很煩人,但若說真的討厭,還真算不上。
“再說,我與人交往隻看喜好,隻論心。難道你以為大長公主我,交朋友還要看對方的身份地位嗎?首先,這太俗氣。其次,論起這個,整個大江國也沒有比我高的。難不成,我就不能有個朋友了?”
“可不。”穆耀似乎很讚同的用力點了點頭,“就說蘇家那個蘇美華,看起來溫柔和氣又知書達理的,身邊的圈子卻全是於蘇家,於她自己有好處的人呢,沒聽說過她折節下交。人們大多頑愚,都不能從透過這表象,看到下麵的意思,還捧她為京城第一美。”
哦,是嗎?這個她倒沒太注意。
不過,聽到這個名字就莫名不舒服。就像鞋底沾了嚼過的口香糖,恨不能刮掉似的。
難道前世有什麼她忘記的過節嗎?
想用力回憶,頭立即就疼了,隻好先拋開。然後,又覺得花三的每句話都有深意。
“你總是話裡有話,這點最讓人不爽。”
這樣總透著不真誠,不像他二哥,冷漠的外表下包裹著一顆赤子之心。
“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穆耀聳肩,“反正過幾天你就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