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勢地位有什麼用呢,該留不住的就留不住。從這個層麵來說,人真是卑微的生物。就這樣,還有人想著害彆人。而她不問前程如何,是一定要救的。
“我可能染上了天花。”她就一句。
那邊的芳菲大驚,打過來大段文字,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關心之情都快溢出屏幕了。
趙平安簡略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而後道,“芳菲,我需要疫苗。”
“你知道,現在已經沒有大規模接種疫苗了。所以疫苗有,但量少且不太好找到,我會想想辦法的。”芳菲冷靜了些,“如果你現在還沒出現症狀,未必染得上。你知道的,天花的主要傳播途徑是飛沫和接觸,還有患者結痂後掉下來的東西。哦,我忘記了,你也是專家。”
趙平安對著屏幕笑笑,這就叫關心則亂吧。
“我現在的腦筋有點不清楚,你跟我梳理一下要做的事。”隨後她說。
首先,對於天花病人來說,必須嚴格隔離直至痊愈,隔離時間不得少於發病四十天。這些,她需要外麵有人與她配合,重任就落在了穆遠的身上。
其次,對於已經發病的患者來說,主要是以支持療法進行治療,要給以病患充足水分及營養,再配合一些藥物。這些,她需要當地的醫生幫助,以偉大的中醫學來調理身體,對抗病毒。可在這種情況下,誰願意離死神如此之近,也是個問題。
第三,疫區的防治。比如患者的衣物、用具、呼吸道分泌物、皰疹滲出物,都需要嚴格消毒,與患者接觸的人員應該立即種痘。這種情況有一半要靠芳菲,隻要疫苗來得及時,府內的人至少可以保住。萬一東京城有其他人感染,隻能用中國人初步接受牛痘時用的方法。
第四,她還需要一些抗生素,還有注射器。因為天花患者通常並發其他細菌感染,對於體弱的人來說是必須的輔助治療。
“這些都是現代醫學,你怎麼解釋?”和芳菲商量了半天,她擔憂地問。
“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找一本書,咱們大學的時候我讀過,隻是年代太久有點忘記。”趙平安說出自己的第五個需要,“你也知道,種痘對抗天花,是中國人發明的。至少,宋朝真宗時期,宰相王旦使用過。隻是那時技術不成熟,非常危險,後來就沒有發揚光大。但十九世紀初的時候,廣州那邊的人率先接受了西方的種痘術,然後還有了專門的痘師。其中有一個叫邱熺的痘師,還寫了一本很有影響的《引痘略》。”
“你是要那本書嗎?有什麼用?”芳菲不明白。
“你剛才還問我怎麼解釋我超越古代認知的技能,那本書就能讓我解釋,至少能顯得我不那麼妖孽。”趙平安說,“因為邱熺在那本書中使用了針灸用語,將手臂上的切口定名為穴位,還借用傳統的排出胎毒的概念釋義了膿皰。又提供了傳統的病後複原的藥方,將牛痘的操作本土化。你記得,找那種附有小兒手臂穴位圖的書。這樣,我就能用傳統醫學語言,掩蓋西醫西藥的運用。”
天花的疫苗,其實就是提取牛痘得來的。人類感染了牛痘,大部分情況隻會引起輕微的不適,並不會生病。但,牛痘是天花的豬隊友,隻要感染過牛痘,就不會再感染天花。
如果疫苗不足的話,她記得那本書裡還記載了從牛身上提取膿液,以及從患者身上反複提取新鮮疫種的方法。
…………66有話要說…………
66不是學醫的,關於醫學方麵的問號,全憑查資料以及問醫生朋友。但不想亂寫,因為這是對讀者的儘心儘力。
可是萬一有bug處,還請指證,並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