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但是……”那都是大血口子呀,很粗放。
砍人他會,輕輕隻劃破點油皮,對他來說真的很有難度,手勁不好控製,感覺是很精細的操作,簡直是張飛拿起繡花針。
瞬間,阿布忽然有點理解錢二大夫了。
“去吧。”趙平安卻不給他機會解釋,隻揮了揮手。
然而到了晚上,阿布卻傳回這樣的消息,“我主上說了,這件事要大長公主親自對他解釋。他不信任屬下,怕我會胡說八道。所以,還請大長公主自己辦這事吧。”
一邊說,一邊把那個小盒子又放回桌上,隨後又重重著補一句,“他說得特彆堅定,特彆誠懇,絕對不容質疑的那種。”
趙平安怔了怔,心中又是無奈,又是酸澀,又是歡喜,簡直五味雜陳。
阿布是穆遠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不然也不會派來做雙方的聯絡員。可如今他說出這樣的話,明明是想念她,想見到她呢。
多麼明確的借口。
出事以來,兩人都是隔空喊話,看得見卻離得遠。可不知是不是正因為如此,再加上生死未卜的未來,思念卻加倍強烈了些。
從前看不見,好多天聽不到對方的消息,倒也不覺得如何。畢竟,雖然她愛慕穆遠,穆遠似乎對她也很有感覺的樣子,終究沒有定情。
不過是曖昧的男女,什麼也沒點明。
如今看得見,卻不能親近,反倒是很折磨人的。她每日裡為了天花疫情做著緊張積極的準備,考慮很多問題。但隻要一閒下來,必定會想念穆遠,特彆特彆特彆希望他在身邊。
難不成,穆遠也是如此嗎?
是軟弱,讓她渴望他!
那麼是危機,拉近了他們的心,強化了他們的感情嗎?
這是虛妄的情緒,還是真實的情感?會不會像泡沫那般,看似繁華一片,很快就會戳破?
趙平安的心亂了。
阿布卻不讓她亂下去,直不愣登的問,“大長公主請給個回複,我主上等消息呢。若是大長公主答允的話,人定時,我主上會在老地方等著公主。”
人定時,也是人靜時,正是夜闌人靜之夕,古稱亥時,現代的晚上九點到十一點。
這個時辰在古代,絕大部分已經睡了。
人家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他們這是約在深更半夜,怎麼想怎麼像偷*情。
其實阿布更為難,因為他好好一個暗衛,風裡來,雨裡去,刀槍見血,暗夜無蹤,結果現在成了給主人暗搓搓傳信兒的小丫鬟。
他很尷尬的好嗎?
好在趙平安心煩意亂之下沒有做太多考慮,居然很快就點頭答應了。
雖然她答應之後又有些後悔,怕這種見麵無益而有害,可再看阿布已經沒了影子。那反正她是不能失約的,就不如去看看吧。
因為阿布來問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趙平安沒有多少時間猶豫,最後還是略打扮了下。
她告訴自己,打扮得整整齊齊是為了免得憔悴,讓穆遠擔心。其實心裡很清楚,她是想讓穆遠每回見到她都要著迷的。
所以她整出了現代的丸子頭,空氣劉海(類似),穿了素淨的寬袖白衣,同色的皮毛鬥篷,還戴了翠綠的小耳環,琢磨著這在暗夜裡看起來會比較顯眼,也許會有點仙女的氣質。
卻沒想想,也可能像鬼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