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徑直走出二門,又對阿鵬指了指大門。
硬闖時為免打草驚蛇,她是跳牆進來的。可出去就不一樣了,眾目睽睽這下,她這大長公主要大大方方,正正當當的走出去。
阿鵬收起始終拎在手裡的鞭子,不知從哪又抽出一把刀,揮臂就劈開了一根木條。但這大門裡封門的木條太多了,顯見還得砍上更多刀。
好在這邊一有動靜,牆頭嗖嗖閃過幾條黑影,有兵士躍了進來,幫著拆門。
人多力量大,何況是搞破壞。於是不過半分鐘,慈德宮厚重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趙平安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出大門。
然後,第一眼就看到了穆遠。
他就站在正對著慈德宮的地方,雖然沒有騎馬,卻有一種淩然於眾人的感覺。
他穿著盔甲,好像戰時,身上帶著些枕戈待旦的勁兒頭,彌散著強烈的荷爾蒙氣息,被周圍馬軍營他親自訓練的、紀律嚴明,整齊劃一的手下襯托著,格外引人注目。
原來,鐵血也是性*感的呀。
“參見大長公主。”穆遠乾脆利落的行了個軍禮。
呼啦啦,其他士兵亦然。
簡直帥死了呢,比之前院子裡跪的那一地賞心悅目多了。
趙平安心頭一熱,腳下就有點發飄。
好在她還穩得住,大方端莊的道,“眾將士免禮,這次的大疫,可辛苦你們了。”
見穆遠雖然在執臣子之禮,頭也微微低下,眼睛垂著,但給她的感覺就是他始終盯著她瞧似的,心就更熱了。
於是她仍然以很端莊,很大方的語氣道,“穆大將軍,關於皇宮的隔離,事關貴人,有些事情需要注意,你隨本宮來一下。”說完,率先向慈德宮東麵的一片花林走。
那是片很美的園林風景,山石點綴,一年四季都有花開。
冬令時節,前兩天才下了場小小的雪,梅花正開得又豔又香又含蓄,實在適合談情說愛。
雖說時機不對,還有很多大事要做,但偶爾脫個軌無妨吧?
為了不顯得急切,她走得優雅又緩慢。不過她若長了兔子耳朵,此時必定豎得高高的。
她聽到阿鵬很乖巧的沒跟過來,想想也是,有穆遠在,誰能傷她?
她還聽到穆遠低聲囑咐手下要如何圍住慈德宮,連隻蒼蠅也不讓飛出來,假如這時節還有蒼蠅的話。
她更聽到自己的腳步沙沙沙,心跳咚咚咚。
才繞過一塊突出的假山石,她最想聽的聲音,穆遠的腳步聲追上來了。速率不快,甚至比她還慢,但架不住人家身高腿長,一步頂她兩步,眼看就到她身後了。
而且他是故意把腳步放重的,這是告訴她,他來了?
來得正好呀!
她猛然轉身,看也不看,就一把抱住來人。
攏共也沒抱過幾次,但可能是日思夜想的緣故,那身體居然分外熟悉。
啊,這腰背那麼結實,抱起來又剛剛好。不會太細弱,也不會讓她圈不住。
還有,胸口特彆好貼著,非常舒服,連心跳也好聽極了,就是盔甲冰冷冷的有些礙事。
再有這高度,這寬闊的肩膀,那麼有力量,總讓她有一種備受寵愛的感覺。
“我想你了呢。”她低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