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場這一瞬間幾乎一絲聲音也無，隻有風聲，而那風聲裡，有賀雲璃冰冷的聲音隨之響起：“既然充耳不聞，那留著它何用！”
下一刻，底下演練場上所有觀戰的士兵響起了喝彩聲和掌聲，可還未及成勢，就有一旁識時務的頭領連忙命他們不許出聲，於是演練場再次安靜下來，可如此安靜的演練場上，所有士兵眼中溢出的都是對比武台上那個素白小影的崇拜和讚賞！無關乎男女，無關乎權貴，有的時侯，他們隻是如此簡單的崇尚一個強大的人！
而比武場邊那些校尉參將們滿眼有的驚訝，有的讚賞，而褚齊，則是一臉不可置信與冰冷。
賀雲璃已經開始往台下走，後知後覺的楚煜白和楚煜城一臉驚訝的隨之跑了過來：“賀雲璃，你竟然會武？你以前怎麼從沒說過？”
“你們也沒問過啊。”賀雲璃將劍隨手還給一旁的士兵，一付安之若素的模樣。
“那之前在雪地裡，你為何不直接和羌夷士兵打？而且還被楚瑒差點兒砍了？”
“那個時候……”賀雲璃臉上淡笑，其實那個時候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她還並未和賀雲璃的這具身體相和，操縱起來很多時候有些貌和神離，整個人就好像一個剛剛新生的幼兒一般，是以她那時除了簡單的起立坐臥，甚至連表情都不敢太多，隻怕被看出破綻。
可事實上，殳瑤是上古神女，仙劍之術練了豈止千年，縱然如今這凡人身體仙家訣法不能用，但招式還是有的，和身體漸漸融和後，她便已經可以開始放開手腳用些以前的招式了，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賀雲璃這身體還真是手無縛雞之力，剛剛踢何洪開那一腳跟綿花一樣。這一點她以後還得注意。
“那個時候身體還沒恢複好啊，”她坦然解釋著，“自然不敢動手！”
“也是！”楚煜城點點頭，不過依舊滿臉餘驚未消，“隻是不想連楚瑒都沒能看出來你實際還會武藝，他剛剛還想救你來著，楚瑒？”
楚煜城喚人，回了頭才發現楚瑒整個人還呆在剛剛他衝到一半想要救人的位置，楚煜城跑過去：“楚瑒，我說的沒錯吧，你以前看出來了嗎？”
可即使平日疏狂冷漠對楚煜城卻也有問必答的楚瑒此時滿臉冷肅，他精致濃黑的眉眼緊皺，眼望向賀雲璃的視線裡眸光波濤洶湧：“你到底是誰？”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可在至少整個比武台前後的人都聽得到。
賀雲璃呆住了。
“你到底是誰？”楚瑒再次冷聲重複，這一次，他的質問更沉更重。
楚煜城亦有些驚詫：“怎麼了？楚瑒？她是賀雲璃啊，怎麼她比個武你倒不認識她了？”
賀雲璃？原來的賀雲璃楚瑒自然認識，可剛剛，就在比武台上，她那起身旋轉回身一刺的一個動作讓楚瑒心底一陣抽痛，他的腦中懵然翻滾，閃現的畫麵竟是之前文元寺中那個桃花林下一個陌生女子縱身舞劍的場景，月輝清灑，落花紛紛，仙影靈動，連那聲音都曆曆在耳：‘喂！小靈狐，你在瞧我嗎？’而在今天以前，楚瑒一直以為那畫麵是哪個燒昏頭的公子哥想像出來的春夢！
“啊！”向來喜怒不變色的楚瑒竟忽然因為頭痛右手捂額彎下身去，他左手撐著膝蓋，抬眼目光甚至狠厲的盯向對麵的人：“你到底是誰？”
“賀雲璃。”半晌，那女子終於冷聲給了回答，她冷眼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楚瑒，在你還能想起其他什麼之前，我都隻能是賀雲璃。”
這句話將在場所有人都說糊塗了，甚至連楚瑒本人亦是一臉茫然的回盯著她，隻有楚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