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行意的話不可謂不直接,直接到秦恣還有那麼一點不習慣,隨後就反應了過來——
她們現在在談戀愛。
所以這樣的對話,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而光是想到這件事,秦恣的心情就很明媚,麵對著盛行意的戳穿她也不介意,還挑了下眉,就這麼應了下來:“那我難道不能等嗎?”
“那等我做什麼呢?”盛行意眉梢沾染著笑意,語氣悠悠的。
“我說過,喜歡等到你的感覺。”
盛行意已經往沙發的方向走過去了,她的頭發才吹乾,身上依舊還帶著一些水氣,她穿的是絲質睡衣褲,一身清爽地在秦恣旁邊的位置坐下。
“但是……”秦恣屏住呼吸,又開了口,“現在也不隻是這樣。”
“那還有什麼事情呢?”
秦恣的睫毛扇了下,她的雙唇翕動:“禮物我很喜歡,我會用它剪出更好的作品出來,不辜負盛小姐的期望。”
“是不辜負你自己。”
秦恣愕然了一瞬,隨後笑了笑:“是。”
是她死倔要走這條新的道路,她最不能辜負的的確就是她自己,一秒鐘的後悔也不能有。
“我不會辜負的。”秦恣又重複了一遍。
盛行意抬起手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我相信你。”
兩人現在還處在一種有些客套的階段。
再次意識到這點,秦恣就有些想笑,但抬頭一看牆上掛著的鐘,她的笑容又收斂了些,又正色起來:“還有就是我想當麵跟你說‘晚安’。”
她看著盛行意潔淨的臉,仿佛能從上麵幻想道觸碰起來是怎樣的感覺。
“我還不會睡著。”盛行意卻張了張唇。
秦恣又忍不住道:“但現在已經有些晚了……而且你感冒還沒好全呢!”
後麵的音調都拔高了一些。
她可是知道盛行意的作息有多規律的,再加上盛行意這場病來得很急又還沒徹底走掉,她自然是希望盛行意可以一會兒就去睡覺的,所以想趁著這個時間跟盛行意說“晚安”。
“那你呢?”盛行意單手撐著沙發,身體不自覺地就朝秦恣那邊偏向了一些,她的口吻輕飄飄的,“你今晚打算幾點睡呢?”
秦恣瞪大眼睛,為自己辯駁:“我們可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
秦恣看著盛行意的眼睛,最後隻蹦出來一個:“我儘量。”
盛行意輕輕地笑了聲,她“嗯”了一聲,揚了揚聲音:“所以秦小姐這樣的情況是‘寬於律己,嚴以待人’?”
“怎麼會?”
秦恣說:“你是該好好地睡一覺,興許明天連咳嗽都不會再有了。”
“可是……”
“我會想到你。”
秦恣一噎:“……”她泄了氣一般,卻又止不住笑,“我也會。”
盛行意的
視線在秦恣的嘴唇上過了一遍,才又緩緩地撤遠了一些,克製地道:“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興許我明天就不會咳嗽了,那我現在就回房間。”她說著嗓子又有些發癢,不想在秦恣的麵前咳嗽,“晚安,姐姐,或許一會兒我就真的睡著了。”
盛行意對她的稱呼不外乎就是“秦恣”“秦小姐”“姐姐”三個。
現在在一起以後,秦恣又覺得有彆樣的感覺。
像是有羽毛在撓著她的掌心。
“晚安。”
盛行意回到了房間,她關上門,才緩緩地舒了口氣。
秦恣給她的袋子她還沒有拆掉,都被她放在飄窗的,她一進門就能看見,她抿了抿唇,才緩步過去,拆著秦恣送給她的禮物。
有一雙款式漂亮的球鞋,有一件適合在西城穿的薄外套,有一對小鳥樣式的耳釘,以及一根雅致的通透玉簪。
看得出來都是精心挑選的禮物。
盛行意拿起這支裝在盒子裡的玉簪,她走到了鏡子前麵,隨便地將頭發挽了起來,而後用玉簪固定著,她對著鏡子照了照,又笑著把耳釘戴上,這才自拍了一張照片。
她準備發給秦恣,但覺得之後當麵再讓秦恣看見或許會更好。
她又猶豫著要不要發給何念,但思考了一番,如果真的要告訴何念的話,她後天就回西城了,也是當麵說會更好點。
盛行意不能否認自己的小心思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