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時候她們幾個關係很要好,就做了個很常見的約定,說是以後誰要是談戀愛了,就要帶著對象一起請吃飯,當然了,賀蘭馨和陳慕這樣的換男友太勤的就暫時不在列,除非她們覺得自己遇到了最喜歡的那一個。
所以第一個帶著對象請吃飯的是許清清,她最終也跟蔣琛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她們另外幾個人也吃上了味道很不錯的婚宴。
也是從大學的時候起,秦恣就等著哪一天她能跟朋友們一樣完成這個約定。
她不止一次幻想過這樣的場麵,可是牧語將她的幻想泡泡挨個戳破。後來秦恣幾乎就不會再想著這件事了,她覺得一直單身下去似乎也不錯,因為沒完成這個約定的人又不止她一個。
可是……
她竟然等到了這樣的一天。
席間她始終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朋友們都很有分寸地不聊不相關的人,就一個勁地說著她的嘚瑟,還說著她以前經曆的一些好笑的事情給盛行意聽。
本來是餞行的晚宴,到最後並著官宣一起了。
並且盛行意還喝了些酒,這個自然就是陳慕這個酒鬼提出來的了,她還跑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基酒回來自己兌。
對此,秦恣表示:“她不太能喝。”
盛行意的酒量在她看來可以忽略不計。
陳慕也不強求:“淺酌就行,本身就是圖個氛圍。”
嚴柳和許清清也跟著喝,不過一個提前喊了代駕,一個提前喊了自己的老公,到點了要來接她們。
秦恣一滴沒沾。
她還要開車載著盛行意回去。
推杯換盞間,盛行意的酒意就上來了。
窗外的天色逐漸暗了下去,秦恣沒有攔著,因為盛行意一直也都在笑著,看起來很開心,她看著盛行意笑成這樣,自己的嘴角也一直沒有放下來過。
這一刻的快樂觸手可得,她很久都沒有擁有過這樣的時光了。
一頓飯硬生生吃了兩個小時才結束,盛行意酒後的表現跟之前的一模一樣,看上去又跟個機器人似的,秦恣失笑著牽著她的手,把人從包間帶出去,又一路穿過大堂。
陳慕的酒量依舊□□,她喝了這麼多,但跟秦恣一樣清醒。
店外的風吹著,很涼爽。
代駕早就來了,嚴柳上了車。
蔣琛也早就來了,許清清上了車。
眼見著先把這兩人送走了,秦恣也把盛行意安置在副駕駛,才問陳慕:“你呢?怎麼回去?跑車來接嗎?”
“不是。”
陳慕有些不自在地把自己的頭發撩了撩,輕咳了一下,說:“我給她發消息了,她說來接我。”
秦恣:“……好的。”
還沒等她上車呢,就見陳慕接起了對方的電話,一副很柔弱的樣子:“對……我……我在門口這邊……一點點暈……”
秦恣:“……”
不是吧?這麼演?
秦恣懶得管她了,自己拉開了車門,很快就將轎車駛離了原地。
盛行意在副駕駛坐著,一副乖巧的模樣,她還會提醒秦恣前方是紅燈還是綠燈,秦恣見狀,還問起來了自己這幾天都在避開的問題:“明天的航班是什麼時候?”
“下午一點。”盛行意給了準確的數字。
也就是十點左右就要出發去機場了。
秦恣握著方向盤,她抿了抿唇,用鼻音發出了一個音節:“嗯。”
她有些悵然地說:“我送你。”
“好。”
這個點道路沒那麼堵,比來時少了不少時間就回到了小區。
盛行意下了車,她的狀態也不需要秦恣扶著,秦恣就在一旁虛扶時刻準備著,也不由得感慨:“你又叫‘盛省心’。”說完又覺得不喜歡這個名字,補了句,“但我更希望你不省心一些。”
她希望盛行意喝醉了可以發酒瘋,希望盛行意可以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這樣虛扶著盛行意回到了出租屋。
正巧冰箱裡還有蜂蜜,她又去兌了點蜂蜜水,都不用哄著盛行意,盛行意自己就會接過來乖乖喝掉。
秦恣:“……”
她在盛行意的跟前蹲下來,問:“需要我幫你卸妝嗎?”
“謝謝。”
“那你等等我。”秦恣去了浴室做準備工作。
醉酒卸妝這樣的事情她自己給自己做得多,是這些年來應酬鍛煉出來的能力,但給彆人做還是第一次,更何況現在她要麵對的人還是盛行意,她也分外小心。
盛行意就躺在沙發上,玉簪和耳釘都被秦恣摘掉了,她把盛行意的頭發攏起來紮好,又給盛行意戴上發箍,就開始了自己今晚的卸妝工作。
抹卸妝膏、擦臉、塗抹洗麵奶……
還不能讓盛行意被嗆到,全是精細活。
秦恣的動作很輕柔很細致,像是怕碰到易碎品一樣,隻是當指腹不小心路過盛行意嘴唇的時候,心裡會有水波蕩漾的感覺。
盛行意閉著眼,什麼也看不見。
秦恣的目光也大膽了許多,卻還是有些收斂——萬一盛行意突然睜眼看見了怎麼辦?
但看見了也沒什麼吧?她們現在不是在談戀愛嗎?
……
卸好妝塗好臉,秦恣又讓盛行意去刷牙,這樣才能睡覺。
盛行意:“好。”
隻是擠牙膏這樣的事情是由秦恣來,她就守在一邊,看著盛行意這副樣子,她的嘴角的弧度又擴大了些。
差不多到了十點半,盛行意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