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來到薑璟麵前,行禮道:“大人,翠微不負所托。”然後朝著她眨了眨眼睛。
薑璟:“……”
???
等等,我瞎說的啊,你們這裡真的有密探啊!
你你你,你這個動作是要坐實了我剛剛說的話嗎!
陳則月果然對此深信不疑。
三個女人對峙,被迫站在前麵的席飛昭悄悄舉手,可憐道:“還有沒有人記得我啊……”
“有沒有人說說她到底是誰啊?”
翠微轉過頭來,輕聲說:“席公子,這位陳姑娘的確應該喊你一聲哥哥,那就讓我從最開始,講一講這位代號‘拍賣師’的女人吧。”
“前朝永泰帝是個很奇葩的皇帝,他不愛上朝,不愛處理朝政,短短二十年,前朝就已近分崩離析,永泰三十一年,太上皇即洪慶帝起事,占據江州。”
“而焦州這地方,”她笑了笑,“當年被逆陳占據,一直到洪慶元年二月,焦州才解放。”
席飛昭心想:雖然是從最開始講起,但貌似也不必要講的那麼早。
不過他有一個好處,從來不會打斷女子說話,故而一言不發,專心聽講。
“逆陳原先是焦州陳家的嫡支。”
“焦州陳家在起事前就是綿延二百年的世家,這個家族,嗬嗬,”翠微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譏笑,“他們族內一向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一幫好好的世家女子,居然大字都不識一個。”
這些都是史書上不會書寫的細節,所有人聚精會神地聽著翠微講述,隻有陳則月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角度。
翠微繼續道:“永泰三十一年,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
“二月,焦州陳嫡支長子稱帝,他就是後來的陳帝。”
“四月,洪慶帝起事。”
“八月,江州全麵開啟一年製義務教育,無論男女老少,隻要滿七歲,就能免費參加官辦學堂,學堂還管一頓午飯,九月一日全部入學。”
“十一月,農閒時,江州下派技術員,全江州開展‘識千字’活動。即無論男女老少,皆以村、巷等為單位,認識一千個字,隻有拿到技術員的合格證,才能進工廠以及報名官方各種職業考試。”
翠微歎道:“假如沒從來有見過光明,便不會覺得黑暗有多麼黑暗。”
“江州連一個農婦都能識字,可陳家的女孩兒——哪怕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陳帝的妹妹都沒有這種權利。”
“十二月,陳朝長公主改名換姓奔赴江州。”
“這位嬌滴滴的公主天賦和毅力都有過人之處,完成義務教育後,她憑努力完成更高等級的學業,而這批人現在的名字都還在大晉上空飄揚。”
翠微語帶佩服:“從帝國大學畢業後,她一直在遊說帝國大學招收女子,此事不成,她力主創辦長安女子大學,此後被封為祭酒。她是當時唯一一個也是從古至今第一個女祭酒。”
薑璟愕然看他:“你是陳祭酒的兒子?”
“等等等等……”她拍著腦袋,可憐她世界觀都有點受到衝擊。
席飛昭是陳祭酒的兒子????
一個注定會上史書的朝廷官員,一個江湖風流俠客??
怎麼看都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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