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白的手在寒風中舉了很久,謝無拘看著那隻細骨伶仃的手,伸手接過手帕,又把它重新好好裹在狐裘裡。
“要是生病了,紅裳非咬死我不可。”
薑璟低頭,正好見到樓下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的紅裳。
……
……
謝無拘拿手帕稍微擦拭後將酒壇扔回席飛昭懷裡。
氣氛依舊凝滯,席飛昭看向薑璟,見對方比月光更清冷的容貌,心中一動,問道:“薑姑娘,你已經完全好了嗎?”
謝無拘:“……”
他很冷地撇過一眼:“閉嘴。”
薑璟反倒無所謂,大方道:“沒好呢,還剩半年。”
席飛昭:“???”
什麼???
半年!!!
還剩半年你們倆擱這這麼淡定???
“行舟治不了的話我們可以去其他地方,”席飛昭真急了,“太醫院也可以試試啊。”
謝無拘搖頭:“行舟已是最好的毒師,太醫院也不行。”
席飛昭歎氣。
扼腕歎息。
這世上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紅顏薄命。
他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慢慢的,恢複了那種懶洋洋洋的笑容。
“那麼,薑姑娘——”
“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你有什麼想要吃的東西嗎?”
“你有沒有那種這輩子一定要完成的事情?”
謝無拘:“……”
薑璟反倒笑的很開心,笑容一下子衝淡了那種清冷的氣息——她這兩天好像一直在笑,有一種要將前十八年的笑容補回來的意思。
她竟然當真仔細思索了一下:“最近倒是當真有一件想要完成的事情呢。”
“我們在溶洞內定下的買衣之約至今仍未實現,等崔公子忙完了,必定要帶人去履那約定。”
恰在這時,有人聲音帶笑,朗聲說道:“什麼約定?”
席飛昭大喜:“崔兄!你被龍組放出來了!”
他那一副“還好有你拯救我”的架勢嚇得崔行雲站在樹梢,一時都有點不敢過來。
他心裡還在想:什麼叫被龍組放出來……你自己聽聽這話怪不怪。
薑璟拍手笑道:“原來是崔公子到了,總算可以履那買衣之約了!”
崔行雲:“……”
原來是這個約定……我現在轉身就走還來得及嗎?
顯然是來不及的。
他無奈道:“席兄促狹也就算了,薑姑娘何時也如此促狹了?”
他幾個縱躍跳上摘星樓。
席飛昭笑道:“剛才我們還說此情此景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