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川:“草!”
他顧不得再思索,翻腕提劍,強行擋住,雙劍相交之時,趕緊運氣沛然內力輸入劍中,想要強行將他拉進內力比拚。
宿小山不吃他這一招算計,去勢不減,劍尖朝前一遞,所有外溢的劍氣一瞬間收攏,束起洪流般的恐怖威勢,迎著對方麵門徑直拍了過去!
長孫川強行收劍,胸口一陣煩悶,這是因為他以特殊手段晉升先天,內力還無法如臂使指,強行收招遭了反噬。
宿小山得理不饒人,一招更比一招刁鑽,一招更比一招恐怖,待到最後劍氣直如大潮,幾成鋪天蓋地之勢。
長孫川這才知道一個真正的先天使出全力是什麼樣子的,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視線之中好像看到恐怖的銀色大潮朝他傾瀉而下,潮水聲同他的心跳聲一樣激昂。
斷臂連同一把劍,一起飛出三丈外,劍尖斜斜沒入地下。
長孫川的鮮血噴灑一地,他瞪大眼睛,緩緩倒地。
這邊結束戰鬥,那邊薑璟忽然感覺頸間一熱。
或許是人在臨死之前會變得格外敏感,那點滾燙的熱意順著頸側一路燙到了心口,磨得她心頭一震,忽然意識到——
那原來是個吻。
後知後覺的熱度一下子升騰上她的臉,不用碰薑璟都知道,自己的臉和耳朵已經通紅。
謝無拘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阿璟。”
她輕輕地回了一聲。
兩點涼意滴在她肩頭。
她便展開手掌,在他背後慢慢拍了拍,嘴唇微微開闔,她不知道自己已經發不出聲了,靠著喉中最後那一口氣安慰他:“原本我在絕醫穀中就要死的……”
“靠著我曾經厭惡的幽曇才勉強獲得幾日生機……從服下幽曇那時我們就知道一切再無轉機……”
“不要難過,我小時候運氣不好……原來是要攢著所有的運氣用來……用來遇見澹姐姐和……你……”
她拿最後的力氣扯出一個微笑,靠在謝無拘肩上,眼神有些渙散,
“我能查到幽曇的來曆,查到殺死謝澹的凶手。”
“你拜托我的事情,我都能做到,因為這也是我自己要去做的事。”謝無拘慢慢傳音道,“我有些事情,瞞了你很久。”
薑璟臉色的神情慢慢變得平和。
“……我是……”
她茫然的想:“你是什麼?”
宿小山甚至沒能擦乾淨濺在他臉上的血,腳上一轉,匆匆來到薑璟身邊,懷中的盒子裡不斷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他沉默著將盒子拿出來,打開後放出一隻漂亮的金蠶,原本白胖的金蠶不知為何隻剩了一個小細條,它好像感應到了什麼氣息,趴在盒子裡懨懨地一動不動,半點看不出先前撞盒子那股勁兒。
既已分出勝負,爭鬥驟停,武當師兄弟和方淩霄幾人礙於宿小山威勢不敢上前,小心問道:“薑姑娘怎麼了,她是受傷了嗎?”
無人回答,廳中更是安安靜靜,“群雄”被兩股殺氣衝撞得戰戰兢兢,動也不敢動。
“前輩,還有什麼辦法嗎?”謝無拘打破平靜問。
宿小山看著金蠶萎靡不動的模樣,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絲綢一般的頭發,眼中是怎麼都揮之不去的哀痛之色。
他緩緩搖頭,低低道:“金蠶蠱如今幾乎絕跡,所有人隻知道它能生死人肉白骨,他們不知道,金蠶蠱種蠱和破繭都需要雙親之血,這其實是南疆人給兒女準備的禮物。”
“嬋的處境太危險,她隻能選擇放在絕醫穀……那個地方明明隻有我和嬋知道。”
“讓我來。”
廳中太過安靜,以至於哪怕隻有一點點聲息也顯得無比明顯。
眾人愕然看著丐幫的隊伍中走出來一個人。
武當師兄弟對視一眼,心想:丐幫的人最愛喝酒吃肉,怎麼他們幾個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