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幸存者(2 / 2)

他並不怪安室透他們,換做是他們躺在病床上,鬆田陣平也不會把這樣的消息告訴他們的。

可他既然知道了,他就沒辦法當做沒發生過。

就算操縱打印機的人不是炸彈犯,也一定和炸彈犯有關。

因為,救他的那個人提前預料到了炸彈犯會做的事情。

在被那個人甩出吊艙的瞬間,鬆田陣平就明白了,他是來救自己的。

他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所以他也一定知道炸彈犯的身份。

既然他知道,那麼和他有關的人也一定知道。

雖然這麼說很繞,但鬆田陣平有種莫名的直覺,他們就是知道炸彈犯是誰。

無論是諸伏景光說過的摩天輪上的人,還是那位神秘的醫生,現在開車的人,他們都知道那個作惡多端的炸彈犯是誰。

——為什麼要包庇他?

這才是鬆田陣平一直想問的問題。

哪怕沒有那人給出的信息,鬆田陣平也會來的。

他必須問清楚,那個炸彈犯到底有什麼好隱藏的,是身份背景很厲害嗎?所有人都得罪不起嗎?

為什麼所有人不告訴他?

向前平穩行駛的車停了下來。

鬆田陣平瞬間踢開車門,他從車上跳下來,肋骨間傳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他回頭望去,想看看開車的人是不是也跟著下車了,就看到車門緩緩合上,發動機的聲音響起,車轟地一下從他的麵前開走了。

“等——!”

鬆田陣平剛出聲,胸口就一陣撕裂般地疼了起來,也撕碎了他接下上的話語。

他一口氣差點沒續上來,捂著胸口好一會兒L,他才慢吞吞地直起身。

“我這是受的什麼罪……”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說著,在外套裡摸索了一陣,想找找有沒有能用的東西,沒想到真的給他摸出了一部手機。

裡麵躺著一條早已編輯好的消息。

“走進去。”

鬆田陣平抬頭望了一眼,一截破敗的台階出現在自己麵前,順著台階往上望去,看到的是巴洛克式風格的裝修,往外突起的拱門猶如巨獸張開的大嘴,無聲地吞噬了來往的行人。

幾片落葉散在台階上,鬆田陣平踩著台階慢慢往上走,終於看到了漆黑的大門上刻著的一行字。

[茨田偵探社]

[11.7日,正式停止營業。]

茨田……和他姓氏的讀音倒是一樣呢,鬆田陣平想著,

一邊收起手機,一邊推開了大門。

一陣微光在遠處閃動,轉動的相機鏡頭無聲地記錄了這一切。

拍照的小報記者興奮地一連拍了好幾張,隨後拿出手機發消息:“哥們,你的消息真準,我真的拍到了!!”

“你說炸彈犯發消息到警視廳,把摩天輪上幸存的警察引過來的消息是真的嗎?這可是大新聞!!”

“二十萬,”今鶴永夜按著手機,“我再給你一張炸彈犯的傳單。”

二十萬很快轉賬到了今鶴永夜的賬戶,今鶴永夜把隨手拍的打印紙發過去。

小報記者:“!!!”

“一手消息!!!我要發了!!”

“謝了哥們,等我升職加薪,我請你喝酒!!!”

今鶴永夜關掉手機,抬眼望了望窗外。

他把車停在距離茨田偵探社不遠的一個拐角,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就在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座跟茨田偵探社外表一模一樣的建築。

——[鬆田拳館]

——[於11.7日正式掛牌轉讓]

“沒有11月7號開業的餐廳,不過我查到有一家叫鬆田的餐廳,是7號倒閉的。”

警視廳內,和昨天開會的時候相同的人數,隻不過少了後台的諸伏景光。

所有人都已經自動劃分到了這個調查組中,彙報著這一天以來的成果。

“那家餐廳位於東京晴空塔之上,很符合醫生的標準。”

“還有一家叫鬆田的小蛋糕店,在米花町,也是7號倒閉的,店主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單身,離異,一個人獨自帶著孩子。”

“以二號心軟的性格,應該不太可能去米花町那家蛋糕店,就算是醫生,也會考慮到同伴願不願意配合的問題吧?”

“另一個就是,從醫生這幾次行動來看,他的性格大膽激進,富有冒險精神……”

“還有其他的嗎?”安室透對他們彙報上來的幾個地點都不是很滿意。

這時一個警察說:“還有一個拳館,不過不算是倒閉……”

“拳館?!”安室透猛地抬頭。

“對,那是我以前經常去的拳館,現在掛牌轉讓了,時間好像就是11月7號……”

“地址!”安室透說,“就是這裡了!”

鬆田陣平的父親就是職業拳擊手!

那個人比他預想的還要了解他們,但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隻想儘快找到鬆田陣平。

絕對不能讓鬆田陣平落入醫生的圈套之中!

“地址就在距離米花町不遠的一家美術館後麵,那邊有一條老街……”

說話的警察迅速報出地址,安室透起身離開。

就在他剛剛坐的位置,靜靜地躺著一份刑訊報告,來自已經被警方羈押的川田美奈。

川田美奈:“是,我是想殺了我的丈夫,因為他出軌,還轉移了我們家族的資產!”

“沒錯,我恨他,最後一次約他見麵的時候他遲到了,那時候他都還在跟女人鬼混……”

“也就是那時候,我在咖啡館裡……”

想到那個突然闖入咖啡館的男生,他臉上神秘的微笑,川田美奈停頓了一下。

“如果你們非要問的話,那我隻能說,連神明都看不下去了。”

川田美奈不相信神,可就在那一刹那,她真的覺得有神降臨到自己身邊,眷顧了被愛人拋棄和背叛的自己。

“是神的旨意,”她堅定地說,“是神讓我殺死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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