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瞞天過海(1 / 2)

玩不起??

對上他泛著涼意的視線,安室透心裡一激,這是玩嗎?他到底把警視廳當成什麼地方了??

剛剛對他有所回升的印象再次降到了最低點,安室透把手裡的白菊塞回他的口袋裡,避之不及般地後退了一點。

現在他也發現了,最開始在對方身上聞到的香氣並不是從警視廳外麵帶進來的,而是他隨身攜帶的花所散發出來的。

從一開始,他就把花放在口袋裡了。

還是特意買的花,比抗議的人們放在警視廳外的更大一些,看起來也更貴。

心裡隱隱有些覺得自己猜錯了,安室透卻怎麼也說不出道歉的話。

倒不是他賭氣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而是他真的覺得很不對勁,怎麼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

然而對方的優秀有目共睹,哪怕是麵對幾l百名情緒激動的抗議者,他也能侃侃而談,從容應對。

就算是這個世界上最挑剔的政客過來,恐怕也挑不出半點錯誤。

這時他忽然聽到電梯裡的男人問:“會議是在十四樓嗎?”

“不,十五樓。”安室透下意識回答,而後就對上了男人含笑的視線。

安室透瞬間閉了嘴。

對,他就是專程來堵這個男人的——這場會議本來就沒有多少人知道,他一進門就被人搭話,對方的態度還不怎麼好,顯然是被人給盯上了。

他就是看出來了,才故意跟自己開那種玩笑吧?

說不定在對方的職業生涯中,沒少遇到比自己更過分的刁難。

安室透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如果不是他帶了醫生濾鏡,他也會覺得對方是個很不錯的人。

儘管態度傲慢,說話也很不客氣,可從他的衣著到他放在口袋裡的花,都能看出他人性化的一麵。

並沒有新聞上的那麼強勢和冷漠。

新聞……對,新聞也是,就算醫生再神通廣大,也沒辦法在那麼多新聞上造假吧?

安室透的想法遊移不定。

這幾l天他就像是被人丟到了一艘不斷漂泊的小舟上,四周都是茫茫大海,風浪滔天,隻要他稍微一個走神,就有可能被浪打翻,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無論是為了鬆田,還是諸伏景光,他都絕對不能出錯。

這時淺金色頭發的男人微微俯身,手越過他的身側,按了一下電梯上的數字。

那副金邊眼鏡還是虛架在他的鼻梁上,一副要掉不掉的樣子,安室透側頭,毫無阻礙地對上那雙海藍色的眼睛瞬間,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的眼鏡是沒有度數的。

——可這不能作為證據,更不足以解釋自己剛才動手的行為。

安室透僵硬地站在電梯裡,思緒仿佛被撕扯成兩半,一半告訴他這個人很可疑,另一半卻不停地說這個人一點問題也沒有。

電梯開始緩緩上升,隻有他們兩個人,他卻

有種空氣擠塞到連手腳都無處安放的感覺。

好在電梯好快就到達了,緊閉的門扉滑開,仿佛也把他從溺水般難受的感覺中拯救了出來。

安室透猛地吸了一口氣。

就在這一刻,他做下了一個決定:不管對方是不是醫生,他都不會再把對方當成醫生對待。

在醫院裡的時候,就是因為他先入為主,把秋元秘書當成了醫生,才會發生後麵那麼多的事情。

他絕對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看到那人毫不在意自己,直接走出電梯,他也抬腿跟了上去。

警視廳裡有好幾l部電梯,隻有這一部帶著明顯的英文,平時除了特彆著急的時候,也不會有人輕易使用,電梯的位置很隱蔽,離安室透他們選定的會議室還有好一段距離。

想要到達會議室,要先穿過一段長廊,經過警衛課。

警衛課負責保護皇族,比普通警察更注重姿態和儀表,通常那些警察從這裡經過都會覺得壓力很大,然而走在前麵的男人卻完全沒有感受到異樣,推了推眼鏡,有些好奇地從打開的窗戶望了進去。

其中一間辦公室裡掛著警服,製式與樓下他們看到的那些不同,是嵌著金邊的,看到那雙海藍色的眼睛閃了閃,安室透趕緊出聲:“不是那邊!()”

為了避免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安室透連忙把他拉走。

先是摩天輪爆炸案,後來又是拳館爆炸,同一天的時間,他們還在晴空塔和米花町附近都找到了炸彈……為了安撫住不安的皇室,警視廳對那邊加強了安保活動。

也就是說,這幾l天這一層樓都不會有人來的。

這也是安室透他們選擇在這裡開會的原因。

然而沒有人在,不代表他可以亂來啊!

被自己抓住的手臂傳來了微弱的抵抗力,看到對方海藍色的眼眸還望著那邊的辦公室,安室透說:會議室不在那裡,你不識字嗎?()”

被他拉住的男人可疑地停頓了一下,“……我的日語不是很好。”

“是嗎?我看你懟人倒是挺厲害的。”安室透加重力道,強行把他從辦公室的門口拖走了。

被他拽走的男人回過頭來,認真地望著他:“我沒有,懟,你。”

有些詞他似乎不知道怎麼發音,又或者是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但聯係上下語句想也想明白了,說話再度變得冰涼起來:“是你先惹我的。”

“我有嗎?”安室透一臉不承認。

摘掉醫生的濾鏡,他忽然發現這人也沒有那麼可怕,相反,他還挺好相處的。

但安室透心裡總覺得有點彆扭,他把那點細微的彆扭給壓了下去,推開其中一扇黑色的大門:“就是這裡了。”

坐在裡麵的兩人瞬間看了過來,一個是警視廳的副總監諸星登誌夫,還有個是前不久才聽他說完有事要忙絕對不會來開會了的黑田兵衛。

安室透腳步一下子頓住。

他突然有種把人推進去,

() 自己轉身就走的衝動。

黑田兵衛還沒說什麼,諸星登誌夫就站了起來:“您就是阿蘭斯先生吧?您剛才在下麵的表現我們都看到了,您真是太厲害了!”

諸星登誌夫一把握住他的手,似是閒聊,又似是意有所指地說:“剛剛我還跟國際警察協會的同僚們通了電話,聽說您在日本休假,他們都很驚訝,還想來看望您呢……”

阿蘭斯的雙手是在揭發一名國際罪犯的時候被燒傷的,國際刑警那邊經常有聯係他,今鶴永夜早就從他的通話記錄裡看到了。

不過他本人嘛——如今正在邁阿密度假,原本是請假去那邊看燒傷後的皮膚修複科的,畢竟是海灘聖地嘛,每年曬傷的人也不計其數。

不過度著度著,阿蘭斯就喜歡上了隔壁酒吧開的party,已經在裡麵玩得樂不思蜀了。

看到他如流水般的消費單,今鶴永夜想了想,多雇了幾l個俊男美女過去陪他。

他的手機裡今鶴永夜也植入了攔截程序,這段時間裡,隻要有人給阿蘭斯打電話,就會轉到他這裡。

因此對於諸星登誌夫說的話,他可是一點都不虛的。

“我以前從來沒有來過日本,”他神色淡然地說,“對於外祖父口中的日本,我一直很向往。”

不過來到這裡,不是錢包被人打劫,就是被人刁難。

安室透在後麵默默補上了一句。

看他的神情實在不像是向往的樣子,黑田兵衛多少猜到了一點,打圓場說:“都過來坐吧,這個時間太不巧了,原本來了很多人要開會的,現在都被電話給叫走了。”

“對對,”諸星登誌夫也說,“就剩下我們兩個老頭子,你應該不介意吧?”

“不介意,”今鶴永夜說,“我隻是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至於誰來向他說明,那根本不是問題。

更何況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件事情的真相。

黑田兵衛輕輕瞥了一眼站在門邊的安室透,之前跟安室透聊天的時候,他對這件事表現得很抵觸,收到他的眼神訊號,他以為安室透會轉身離開,沒想到對方一下子邁步走了進來。

“我來說吧。”安室透走到會議桌的最前方,拿起了桌麵上的一份資料。

“稍等。”今鶴永夜微微抬手,將身上的黑色西裝外套脫了下來。

今天的天氣依舊很冷,他的外套是加厚的,認真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後手指扣住領帶打結的地方,略微調整了一下領帶的位置。

誰也沒有發現,他是在調整衣領內側的變聲器貼片。

剛才安室透抓住他的時候,藏在領口內部的變聲器也發生了些微偏移,為了避免引起安室透懷疑,他一直忍著沒去調整位置。

不過等到坐下來,衣服和脖頸之間的距離會變得寬鬆一些,位置就更對不上了。

在場的都是人精,今鶴永夜可不敢賭他們聽不出來。

看似調整著領帶的位置,他一邊懷念起了自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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