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之下,昭蘭嗓門也大了些,引起了月娘的注意,昭蘭忙又裝著半死不活地模樣躺了下去。
“四姐快上來躺著。”
想起四姐方才與她說的話,昭蘭激動得麵頰都湧出了幾縷緋紅。
秋千椅很寬敞,足夠躺的下兩個人。
接下來的話可不能被其他人聽到,就算是月娘和宋叔。
元昭靈也知此事不宜聲張,忙挨著昭蘭躺了下來。
“四姐說能讓我出宮,可是真的?”
兩姐妹躺在一起咬著耳朵,話語也小心翼翼的。
“北蕪殿後麵,有個狗洞,隻不過被雜草掩住了,你撥開便能瞧見,那洞口隻有像我們這般的姑娘才能鑽過去。”
四姐聲音溫溫柔柔的,但出口的話語還是讓昭蘭心臟一跳一跳的。
“鑽狗洞?”
“我可是公主,怎能鑽狗洞?”
激動歸激動,昭蘭沒有忘記壓低聲音,隻不過還是掩飾不下其中的驚愕。
從小到大,昭蘭可是連偏門都沒走過,竟然要去鑽狗洞?
緊繃的麵色在觸及四姐麵上的窘迫後驀地散了,轉為不可置信。
“四姐怎會知道北蕪殿後麵有個隱蔽的狗洞,莫不是……”
“四姐也鑽過?”
昭蘭很難不往那方麵想,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微眯起,審判般得凝著四姐,將人給看的吞吞吐吐了起來。
“也就、也就有一次,六郎告訴我的,每次他得了什麼好玩意,都要從這裡給我送來,偶爾、偶爾我也從這裡出去同他去玩。”
“我是想著幫你,才將這事告訴你的,你不許笑我!”
縱然是未婚夫妻,元昭靈和安六郎也不是能頻繁會麵的,她倒是無所謂,就是六郎憋不住,總是喜歡找她出去玩,有次她便發現了這個狗洞,開辟了一個新路子。
昭蘭拚命捂住嘴,才不讓笑聲溢出來,然從那斷斷續續的話語聲裡,元昭靈還是聽出了她的取笑之意。
“哈哈,沒、沒想到,如四姐同未來四姐夫那樣綿軟又膽小的性子,竟能這般“暗度陳倉”,實在是讓妹妹我有些不敢相信啊!”
“既知四姐是個如此英勇的姑娘,以後再不叫你四妹了~”
這是姐妹幾個都知道的玩笑話,四姐雖比她大幾個月,但不僅身形外貌嬌嬌怯怯的,性子也是如此,從小到大,兩姐妹站在一處,不認得的都會以為昭蘭是老四,而四姐是幺妹,次數多了,昭蘭便會打趣地喊四姐作四妹。
每回這樣一喊,四姐便羞惱地要打她,這回也一樣,兩人在秋千椅上笑鬨個不停,最後兩人一道從上麵滾了下來,鬢發儘亂。
也是巧了,第二日便是四姐與未來四姐夫約定好的日子,用過午食,兩姐妹悄咪咪地往北蕪殿那邊去了。
畢竟是頭一次鑽狗洞出宮,昭蘭還是需要一個引路人的。
四姐打頭陣,手法熟練地將狗洞前的雜草撥開,回頭,目光一言難儘地掃過小妹一身的錦繡光鮮,歎氣道:“咱們都鑽狗洞了,小妹你乾嘛還打扮成這樣,不嫌埋汰啊?”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綺麗衣裙和環佩叮咚,再看一眼那亂糟糟的狗洞,昭蘭說不嫌棄是假的,然還是堅定道:“雖說走得門不一樣,有些上不來台麵,但也是出門,既然出了門,就要適當裝扮一番,才對得起這出去一趟,沒事,四姐我們快出去吧,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雖說北蕪殿片偏僻,幾乎沒有什麼宮人過來,但做賊心虛的兩姐妹還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逮住了。
尤其是昭蘭,此刻被父皇看的跟重刑犯一般,可不能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