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到的小太監一哆嗦,顫顫巍巍上前。
“啟稟陛下,方才奴才正欲去慈寧宮灑掃,路過蓮花池,卻見三殿下與樂安縣主立在蓮花池的涼亭前,樂安縣主站在三殿下麵前始終保持著行禮姿勢未起身,後,後來…”
他想了想:“許是縣主堅持不住,往前跌去,立在縣主麵前的三殿下便落了水,縣主及身旁的侍女趕忙將三殿下撈了起來。”
高皇後臉色陰沉:“放肆,沈幼安定是故意推吾兒下水。”
“皇後,朕沒讓你說話。”皇帝再次開口,聲音冷了幾分。
“你說。”皇帝指了指檀香,皇後冷著一張臉瞪向她。
檀香低垂著頭,察覺到皇後陰冷的視線,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事到如今,她必須要和縣主站在一邊,想了想,她隱去沈幼安去過墨陽宮的事。
陳述道:“啟稟陛下,確是如這位公公所述,再此之前,縣主剛剛回宮,皇後娘娘便派人傳喚縣主,縣主在門口等了半晌,又到殿內站立許久,之後又去了禦花園繞了一圈,後在趕往慈寧宮的路上,縣主實在堅持不住,才去了涼亭休息,偏巧……”
檀香抬頭小心翼翼的道:“偏巧此時三殿下來此。”
本就累的不行,還被三皇子罰著行禮。
檀香最後說的模糊,但明理人都能自動補全她的意思。
等她說完,沈幼安和竹青在隻有她能看到的方向,默默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檀香:……
她此刻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皇上點點頭,麵無表情的看向高皇後:“皇後可還有想問的?”
高皇後死死咬著唇,滿臉不甘:“陛下,這丫頭是樂安身邊人,她說的話怎能全信,三皇子才回宮,怎會無緣無故去找一個麵都沒見過的小姑娘的麻煩。”
沈幼安垂著眸子,眼角劃過一抹嘲諷。
不是他來找麻煩,難道還是我上趕著找你兒子?
好吧,確實,就算他沒來找自己,今日這場災她遲早讓他受了。
皇帝聽她依舊不罷休,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轉頭看向一旁的李全德:“人還沒來嗎?”
李全德弓著身子道:“啟稟陛下,應是快了。”
話音剛落,門外又有人進來,沈幼安轉頭看去,就見幾個下人壓著祁懷仁身邊的隨侍走了進來。
來人跪下行了禮,因著被青竹踹下水,身上滿是汙泥,還滴著水,看來是還沒來得及換洗。
淤泥的味道不好聞,沈幼安默默往旁邊跪了跪,離他遠些。
皇帝像先前那樣讓他敘述事情的經過,末了還加了一句:“如有虛言,當即杖斃。”
那太監哪裡見過這陣仗,聞言,嚇得一哆嗦,連聲道不敢,緩了緩神,才講經過講了出來。
……
“縣主雖沒有站穩,撲向了三皇子,但奴才卻上前拉住了殿下,可不知怎的,奴才也摔了下去,好像…好像是……”太監欲言又止,眼神下意識往沈幼安這邊瞟
皇帝:“莫支支吾吾的,說。”
沈幼安暗中朝竹青拜拜手,竹青見狀,立馬表現出一副柔弱模樣。
上首一直觀察她的長寧,見此情景,皺了皺眉頭。
太監道身子伏的更低了:“好像是有人在身後踹了奴才一腳。”
此言一出,高皇後立馬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得意表情:“當時隻有沈幼安在旁邊,還說此事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