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餓了’的祁淮,隻好乖乖當起了陪吃。
鮮香的佛跳牆,酥爛肥美的櫻桃肉,湯汁濃鬱的燒鹿筋,鹹鮮醇香的桂花魚翅……
吃的沈幼安情不自禁的輕晃腦袋,一臉滿足。
不過那些容易被看出來的,她可是一點沒動,偷吃就要有偷吃的自覺。
沈幼安雖說餓了,但她人小,實際也吃不了多少,很快便吃的飽飽的,坐在凳子上不想動彈。
祁淮站起身,將桌子上沈幼安不小心留下的痕跡擦拭乾淨。
隨後坐下等著她犯懶消食。
月光撒進屋裡,為他鍍上一層銀霜,明明衣著樸素,卻讓人莫名覺得矜貴非常。
沈幼安看著這樣他,控製不住的神遊亂想。
看上去挺溫柔的人,後來到底是怎麼成了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大反派呢?
忽的,窗外有火光閃過,伴隨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愈來愈近。
沈幼安心上一緊,壞了,莫不是她被發現了?
下一瞬,身體比腦子最先反應過來,拉過祁淮的手,躲進靠裡麵的灶台旁蹲下。
“噓,有人來了。”沈幼安小聲道。
而祁淮並沒有在意窗外的巡邏衛,隻是緊緊盯著黑暗中被沈幼安攥著的兩根手指。
半晌,他低沉的嗓音響起:“那隻是巡邏的禁軍,不會進來,彆緊張。”
“啊?”
果然,很快,那腳步聲越來越遠。
沈幼安尷尬的起身:“那個,第一次偷吃,還不太習慣…”
“嗯。”祁淮聲音裡含著笑意。
沈幼安轉身:“那我們走吧。”
卻被祁淮拽住:“縣主,手。”
他一提醒,沈幼安這才驚覺,剛才一時情急拉著他的手到現在還沒鬆開。
小臉一紅,一把甩開:“對不住…剛剛…”
這怎麼感覺她跟流氓一樣。
天地可鑒,她雖然有色心,但是真的沒色膽,就算是長寧公主一個女孩子,她也就隻敢走進些貼貼。
“縣主不必解釋,畢竟縣主說過,祁淮長得好看,縣主心地善良。”祁淮刻意加重的那八個字,讓沈幼安恨不得找地縫躲進去。
一直都是沈幼安撩彆人,這還是頭一次被人撩。
為什麼第一次見麵的話他到現在還記得?!
見沈幼安恨不得把自己縮成個鵪鶉,祁淮心裡一陣好笑,不再逗她。
“走吧,我送你回去。”
兩人如來時一樣,翻窗出去。
祁淮將人送回了水浥宮,不忘讓她把字帖拿出來。
沈幼安一臉感激的朝他揮了揮手,目送他離去。
卻不想,剛出慈寧宮,便被人截住了去路。
賀舟帶著人攔住祁淮,恭敬行了一禮:“四殿下,陛下有請。”
果然,他沒猜錯,那人一直在派人跟著沈幼安。
究竟是為了保護,還是看守?亦或者兩者都有?
祁淮斂了心神,將字帖放進衣襟裡。
“勞煩帶路。”
他好像並不意外,賀舟沒料到一個被無視多年的皇子,忽然被召見竟能如此淡定。
此子不俗。
祁淮就這樣被帶去了禦書房。
行了禮。
祁皇緩緩轉過身,看著這個已經四五年沒有見過的兒子。
祁淮麵上不悲不喜,好似稍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與他無關。
他的容貌有些像年輕時的自己,也有些像…她,畢竟是真心疼愛過的女人,祁皇還不至於連相貌都記不起。
祁皇看著他身上有些短了的粗布衣皺了皺眉,隨後移開視線。
“你可知叫你來,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