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沈幼安一摸額頭,一片冷汗。
她有片刻的猶豫,祁淮他,真的值得信任嗎?
但也隻是遲疑片刻,便叫來檀香出府進了宮。
信不信任的那是以後的事,現在她若想活下去,便沒有退路。
宮門口的侍衛是認得她的,例行檢查後,便放人進去。
皇宮—禦書房。
祁皇正手持狼毫在宣紙上飛毫潑墨。
畫的是一副水墨山水圖。
沈幼安也不急著說明來意,而是站在一旁靜靜等著。
沒多久,祁皇放下筆,輕輕拿起那副剛剛完成的作品。
“哇,皇伯伯好厲害,如此佳作,堪稱畫仙在世。”沈幼安拍手稱讚道。
祁皇知她故意誇大,卻也被她逗得一樂。
放下畫,好心情道:“你呀,慣會油嘴滑舌,說罷,好不容易休沐,不在將軍府陪著沈老將軍,來朕這裡,是不是又打了什麼小算盤?”
被毫不留情戳穿的沈幼安不服氣:“樂安哪有。”
祁皇好笑的撇她一眼,‘朕還不知道你?’
“快說,趁朕現在心情好,過時不候啊。”
沈幼安嘿嘿一笑,上前一步道:“樂安確有一事相求。”
在祁皇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中,她接著道:“我想習武,所以想,能不能請陛下幫我找個武師傅。”
“哦?”祁皇一臉詫異:“好端端的,你怎麼想著習武了?沈老將軍可知?”
沈幼安搖搖頭。
“今晨,臣女看到祖父武劍,覺得有趣極了,覺得祖父像極了江湖上的大俠。”沈幼安滿臉向往:“幼安也想像那樣飛來飛去的。”
隨後她又皺了皺臉:“可是,我去跟祖父說,祖父卻不同意我習武,不肯教我,所以我就來找皇伯伯啦。”
祁皇問道:“那沈老將軍為何不讓你習武?”
沈幼安垂下頭,故作委屈:“我也不知。”
祁皇一噎,看向自己的心腹李公公,李公公上前,用極小的聲音道:“會不會沈老將軍擔心縣主習武後,性格潑辣,往後不好找夫家?”
他說的隱晦,但祁皇明白,這個夫家,估摸著說的是皇家,或著說是太子。
沈老將軍怕是在擔心,樂安往後不好嫁進皇室。
那既如此,也不是不可答應。
隻是,他擔心,沈幼安會成了下一個沈乘風。
沈幼安見他久久不語,了解了上一輩過往的她,多少明白祁皇的顧忌。
想了想,她道:“陛下是在擔心我以後仗著武功欺負彆人嗎?陛下放心,若有人找我不痛快,我就是再生氣也定留那人一口氣,交給陛下處置。”
說罷,她還揮了揮小拳頭,一副小霸王的做派。
祁皇:……
倒是他多慮了,這跋扈的性子,百姓不暗地裡罵她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成為下一個沈乘風。
她這一打岔,祁皇顧慮散了許多,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女孩子家家怎可以如此行事,當心長寧看到又要念叨你。”
見沈幼安一臉不服氣的噘嘴,他接著道:“罷了,允了你便是,不過先說好,朕給你找了武師傅,你便要跟著人家刻苦學習,不可懈怠。”
話落,沈幼安驚喜的蹦躂起來:“太好了,謝謝皇伯伯,那我可以讓四殿下做我的陪練嗎?我怕我一個人堅持不住。”
祁皇沒急著回她,思索著她提議的利弊。
她見狀,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