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將高家與皇後母子都算計在內,如此年紀便有此心性,待到日後,高家必不是對手。
沈幼安本該高興,但此刻她卻有些笑不出來。
先前自己為他擔心許久,似乎都成了自己的自作多情。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祁淮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甚至這麼大的事他竟從未與自己提及。
倘若他日後將自己也算計在內,那自己可有機會與之對抗?
沈幼安不是疑神疑鬼的性子。
但是有了原主的前車之鑒,讓她不由不小心提防。
生怕祁淮成是下一個三皇子。
雖說她喜愛金錢與美人,但在自己的生命麵前,其餘的一切都變得不值一提。
沈幼安良久沒有出聲,祁淮發覺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在細微的變化著。
他不由得開始有些心慌,好似下一秒,麵前的人便會轉身棄自己而去。
“安安,我並非有意義隱瞞……”祁淮向他抬起手。
卻頭一次被沈幼安後退一步躲了過去。
她看向祁淮的目光帶著陌生的疏離,像是第一次正式認識他。
沈幼安側過身,聲音顫顫:“那個,……”她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挺好的,殿下計劃很完美,但願皇後那便彆再整什麼幺蛾子。”
“那什麼,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沈幼安快速轉身,朝殿外走去,步伐帶著些淩亂。
她飄起的衣角劃過身後人的掌心。
祁淮的指尖顫了顫,卻沒有追上去。
從剛才那聲殿下便能聽出,現如今他在如何解釋,都是徒勞。
他害怕,害怕沈幼安看向他的眼神變成厭惡。
手掌慢慢垂下,在身側緊握成拳。
沈幼安從墨陽宮出來後,步子也沒有放緩。
看著身後好像有鬼在攆一樣的小姐,竹青開口詢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明明剛才吃飯的時候還是一副開心的模樣。
沈幼安沒有回答她,哪兒也沒去,抿著唇,徑直回了水浥宮。
她將自己扔在床上,把臉埋進了被子裡。
竹青和檀香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滿心焦急上前問的:“小姐/縣主,到底發生了何事?”
沈幼安的腦袋動了動,緩緩從錦被裡掙紮出來。
沉默半晌,她突然問:“如果,你們有個朋友,往日無話不談。但突然有一天,你發現他其實有很多事情都在瞞著你。”
“你們會如何?
“什麼?四殿下有事瞞著你?”竹青脫口而出。
一旁的檀香連忙捂住他的嘴。
竹青反應過來,忙朝沈幼安看去,卻見床上的小人兒又耷拉下來腦袋。
她張了張嘴,但是向來不太靈光的腦袋不知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
一旁的檀香想了想,開口道:“其實縣主,我覺得,此事並非什麼大事。”
竹青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沈幼安神色懨懨的抬起頭,示意她接著說。
檀香:“縣主你想,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隱私,這乃人之常情,即便是麵對自己的父母,說不準也是有些小秘密。”
竹青在一旁幫腔:“是啊是啊,以前我經常偷偷溜去街上看雜耍?都沒敢告訴徐嬤嬤。”
檀香又道:“四殿下身份不同尋常。且他對您的好,眾人都是看在眼裡。他若是沒告訴你也許是有他的苦衷。”
聞言,床上的沈佑安陷入沉思
如果說在最開始,她的確隻是覺得這裡所有人不過是書中人物。
可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她早已意識到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都有自己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