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坐在樹下,朝她微笑著伸出一隻手:“安安,彆不開心了,送給你。”
掌心翻過,一隻熟悉的木雕小貓,耷拉著耳朵,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麵前的人起身,緩緩走向自己,溫暖的手掌附上自己的發頂:“彆怕,日後我來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你。”
沈幼安晃了晃神,雖然她很清楚這是夢,可還是忍不住問道:“若日後,傷我的人是你怎麼辦。”
話落,她便看到麵前的‘祁淮’怔愣的片刻,而後溫和的朝他笑笑:“我教你。”
他將手上的東西塞進自己的手掌心。
沈幼安低頭看去,那隻木雕小貓,不知何時變換成了一把略有些破舊的匕首。
她不解。
‘祁淮’卻牽起她的手,猛地用力。
‘噗呲’一聲,泛著寒光的匕首沒入了他的心口處。
‘滴答’‘滴答’
唇角殷紅的鮮血滴在她的手背,沈幼安驚恐的想抽回手,卻被‘祁淮’死死按住。
另一隻乾淨手撫上她的臉頰,緩緩道:“若有那一日,看準了,朝這裡刺。”
沈幼安耳畔嗡鳴,猛地驚醒,坐起身。
“醒了啊。”身邊是長寧熟悉的聲音。
短暫的大腦空白過後,她環顧四周,雙眼帶著茫然。
卻發現,身邊除了長寧,夫子和學生們早已離去。
窗外的晚霞透過門窗,留給昏暗的學堂一點點光亮。
長寧素白的手伸到她的麵前揮了揮:“醒了就回回神,再不走,國子監就要落鎖了。”
說罷,她牽起還有些眯瞪的沈幼安,出了門。
馬車上,沈幼安難得安靜下來,透過薄薄的帷幔看著馬車外來往的百姓發呆。
“咦?”沈幼安突然出聲:“這好像不是回宮的路。”
長寧掀起眼皮:“嗯,今晚不回宮,我們去國公府,皇祖母那兒,便我幫你說過了。”
“怎麼突然要去國公府住?”
自己就算了,長寧貴為公主,是極少能在外留宿的。
聞言,長寧卻並沒有回答,反而問她:“那就要問你了,你和老四又為什麼吵架。”
“你怎麼知道?”沈幼安有些詫異。
有這麼明顯嗎?
“你今日,就差將不開心都寫在臉上了。”
她說的直白,倒是讓沈幼安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見她不語,長寧接著道:“讓我猜猜,莫不是因著這幾日你總是圍著喻夫子轉,老四不高興了。”
緊接著,她又覺得不太可能:“老四也不是會跟你紅臉的人啊。”
聽長寧自言自語的猜測,倒是讓沈幼安有些無地自容。
祁淮待她,一向是極溫和的,自己在怎麼折騰,他也隻會說好。
她紅著臉嘟囔了句:“這關喻夫子什麼事。”
“……”長寧轉過頭,看向她的目光像在看一位渣女。
“怎,怎麼了?”
長寧:“也不知道是誰,前幾日總是見不著人影。”
“哎~可憐某人啊,為了等你一道回宮,等到了傍晚,還是在練武回去晚了的陸二的告知下,才知道你早就走了。”
“現在想想,某人當時那神情,那背影……嘖嘖,可憐啊~”
沈幼安嘴角抽了抽。
說的好像你親眼所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