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眾人抬腳追去,‘刺客’早已沒了身影。
“算了,彆追了,先帶賀統領回去……”
祁淮話音未落,便聽聞身後被眾人按住的寶馬發出長長一聲哀鳴,隨後轟然倒地,慢慢闔上眼。
而它被射中的傷口處,留出的鮮血呈烏黑之色。
明顯是箭頭上淬了劇毒。
無論是護在祁淮麵前的副將,還是捂著肩膀咬牙的賀舟,此刻臉上均是一臉錯愕和後怕。
此毒如此凶狠,箭入馬腹不過三息,便倒地沒了氣。
這要是剛剛射中祁淮……
賀舟不敢想,倘若祁淮今日在他的保護下出了事。那今日隨行的弟兄們,恐怕一個都活不了。
祁淮快步朝賀舟走去:“師傅,您剛剛也中的暗算……”
他一開口,賀舟這才反應過來,心下一驚,連忙扯開肩膀的布料查看。
萬幸,鋼針隻是紮的深了些,並未沾毒物。
他將刺的並不深的鋼針拔出,胡亂塗了些傷藥。
刺客沒有抓到,還受了傷,賀舟心中一陣挫敗。
他走到馬車旁,目光掃過箭羽,頓時,身體僵硬在原地。
賀舟上前,將箭拔出,隨手在身邊副將身上扯了塊布,包住剪頭。
“可是有何不妥?”祁淮問道。
賀舟牽強的笑笑:“我將這箭上的毒帶回去給太醫看看,如此劇毒,世間罕見,說不準能查出什麼。”
有何不妥?那可太不妥了。
這箭羽上的印記,乃是高家獨有。
要是讓四殿下知道高家要殺自己,那未來朝堂上定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他忠於陛下,有些事能不能說,還得請陛下決斷。
祁淮見他如此說,點點頭,麵上看不出什麼,吩咐人,打道回宮。
沈幼安在水浥宮,讓人時刻注意著宮門處的動靜。
現下聽說祁淮回了宮,當即起身,帶了人往禦書房走去。
門口的公公見她來,趕忙進去通傳,很快,李公公便出來領她進去。
沈幼安進去後行了個禮,乖巧道:“皇伯伯,這是今日樂安的字帖。”
沈幼安往日或為了探查皇帝口風,或為了故意扮演乖乖女,沒少借口往禦書房跑,祁皇早就見怪不怪。
他讓人搬來了椅子和茶點給她,指著下麵的幾個大臣道:“皇伯伯這裡還有政務要處理,小樂安先在旁邊坐會兒。”
沈幼安乖乖應了聲好。
周圍的大臣倒沒覺得有什麼,皇上寵愛樂安縣主人儘皆知,時常來往禦書房的幾位大臣對此更是習以為常。
他們隻覺得小縣主坐在一旁吃東西的模樣當真安靜乖巧,忽略坊間對她的傳聞,可比自家那皮猴子可愛的多。
沒過多久,便有人來傳四殿下求見。
祁皇聞言,放下手中奏章,讓人宣他進來。
“兒臣參見父皇。”祁淮老老實實行了跪拜大禮。
“起來吧,如何了?”祁皇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
大臣們默契垂頭不語,他們不是傻子,稍微有點手段的都知道今日四殿下出宮引刺客的事。
但誰也裝作沒聽懂,刺殺皇子乃是重罪,萬萬不能跟此事沾上關係。
“啟稟父皇,兒臣行至郊外,果然有黑衣人按耐不住出現,賀統領與其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