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嫿吃著眼前這盆東西,也不是滋味。
就說這山藥紅豆糕。
前世她出差去南方吃過一次,就對這糕點喜歡上了,特地問了酒店山藥糕的做法。
最關鍵的一步就是要趁熱將蒸熟的山藥搗成泥,還要不斷地折疊確保沒有硬塊。
而眼前這塊做得有些過於著急了。
就跟楊杏這個人一樣。
不過三個大男人已經成功擊潰了楊大娘想立的人設,周嫿也不好多說什麼,淺淺試了一口後,便是再也不吃了。
最後還是秦淑蓮給大家夥倒茶解決了尷尬。
喝完茶吃完飯,楊文軍私下找劉晟說了幾句話,這頓散夥加相親宴總算是到了尾聲。
大家夥各自說了幾句客氣話,便道彆了。
周衛兵十分知趣地不做電燈泡,腳底抹油的回了養殖場,
周嫿跟劉晟走路回家,晚上天氣涼,劉晟主動將外套脫下來給小同誌披上。
回到家後,一家四口各自洗漱好回房,
周嫿便問起了今天的情況,
“楊團長看著人也不算太差,就是楊大娘人刻薄一些。”
說刻薄應該都是褒義詞了。
看秦姐眼下常年烏青,應該是晚上起夜給弄的。
洗碗的時候她偶然聽到秦姐說,兩口子因為這婆婆的原因,常年分房。
楊大娘腿腳不便,晚上起夜需要有人攙扶到馬桶上。
就讓秦姐乾脆在楊大娘的房間支了一個行軍床,為的就是方便照顧。
不但有起夜的問題,像楊大娘這種半癱瘓的老人家,每天都不能吃得太硬,多半都是流食為主。
吃流食一天得吃六頓,早上五點鐘秦姐就得把早飯端到床前。
要問為啥不是兒子照顧?
秦姐當時的原話是,
“哪能讓他一個大男人乾這些,本來就是我們這些做兒媳婦的事,更何況我是二婚還帶孩子,老楊不嫌棄我已經很好了。”
周嫿聽到這話很震驚,
這些事什麼時候寫進法律規定一定得是兒媳婦做的了?
二婚是大罪嗎?
可看秦姐一身疲憊的樣子,她不想給人添堵。
隻能是暗暗歎氣,就算是有知識有文化有
工作的秦姐在這個年代也擺脫不了世俗的圈禁。
婦女工作任重而道遠啊!
女人跟男人的思維總是不同頻的,周嫿這邊同情這秦姐,可劉晟考慮的是楊團長養家壓力。
他道,“楊團長的手表是最新款的,家裡的夥食也挺好,我聽楊杏說楊團長一個月還要支援她20塊錢的租房費跟夥食費。
“楊團長有三個孩子,最大的那個還在市區讀中專,中間的閨女在市區讀初中,平安的藥費也是一筆大開銷……
“我看楊大娘手上竟然還帶了個玉鐲子。
因為風頭緊,一般人家裡都沒敢把首飾往外帶。
周嫿也注意到了,按說這一大家子的生活應該過得緊巴巴的。
可看現實情況不是。
楊團長是正團級乾部,工資在140塊錢左右。
秦姐在婦聯工作,不是行政級彆,津貼不高,應該也就三十來塊錢!
他們家消耗大,就光是老太太這個作妖勁,還有楊杏身上的皮鞋百褶裙,燙頭小手表。
那點工資估計是不夠造的。
周嫿呢喃,“我看秦姐倒是挺節儉的。
如果不是真節儉,那就是埋藏的更深,這樣的人最可怕了,從她嘴裡肯定是套不出任何消息。
周嫿覺得突破口倒是可以從咋咋呼呼的楊杏身上著手,
“明天我去複查,正好要去百貨商場,可以去順路打聽一下這個楊杏。
“好!
第二日,
周嫿自己騎車去了醫院,照例讓袁主任給開了調理的藥,
她的月事現在已經規律的兩個月來一次,麻煩是麻煩,但經期規律她的臉色好了很多,就有一種國泰民安的美了,特彆的有親和力。
這不,到百貨商場的時候,跟楊杏一個班兒的售貨員看到自己,很熱情地就招呼過來了。
“同誌,是你啊,今天還來找楊同誌?
周嫿點頭,隨意挑了兩雙襪子,還有一套秋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