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天這一麵對她的打擊很大,大到連回彆墅麵對周淵的勇氣都沒有了。
陳越從觀後鏡瞄了一眼沈清遠:“剛剛我下去接你,他們都看見了,不會誤會什麼吧?”
沈清遠並不抬頭:“我故意的。”
她當然知道一個男人深夜來接自己回家會被如何議論,她就是要先從社交圈子上將自己和周淵劃清界限。
要不是對那些人來說,一個男人的出現比多少口舌都要有說服力,她也不屑於用這種方式叫人嚼舌根。
有用就行,她有更重要的事忙。
陳越眼神微微一暗,轉移了話題:
“和白小姐的麵談定在明天下午三點,您看要不要收拾出一間小會議室?還是在辦公室?”
沈清遠失笑:“我是要和她聊天,不是要和她談合同,不用搞這麼正式。公司旁邊不是有一家咖啡館嗎?就約在那裡就好。”
車在沈園車庫停下,陳越繞過來為她開門,眼神瞥向後座深處的那一束花。
深紅的玫瑰,個個兒嬌豔欲滴,包裝絲帶上的logo表明了其價位不低於六位數,有錢人的小把戲。
“要幫你拿回去嗎?”
沈清遠眼神沒離開策劃案:“丟了。”
陳越捕捉到了她語氣中細微的嫌棄,抿著微揚的嘴角將那束玫瑰拖出來,提溜到垃圾桶邊。
砰。
頭朝下砸了進去。
*
白善寧一宿沒睡。
她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酒吧門口看到的場景。
那張和自己相似的麵容矜貴地笑著和其他人舉杯,周淵就坐在她身邊,慵懶地靠著沙發,與她共飲。
除了珠聯璧合,她想不到彆的詞。
昨晚陳越送她回家時,她負氣關了手機,把自己砸在床上後又重新打開,可是仍然沒有電話,沒有消息。
周淵恐怕都沒有發現她離開禦園了。
當然沒發現。
昨夜沈清遠一句話,將周淵的怒火全都引到了榮光集團身上。雖然還不至於天涼許破,但也讓無數打工人從被窩裡爬起來加了個通宵的班。
他倒不是怕沈清遠誤會,而是惱怒有人在背後嚼舌根,儘管他自己不會承認,但事實上,他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無權無勢的白善寧。
沈清遠利用的就是這一點。
隻是這些不是白善寧能接觸到的,她隻知道自己像一隻可憐蟲,頂著紅腫的眼睛溫吞爬起,在廉價的衣櫃中找尋能撐起台麵的衣服。
她穿了周淵送給她的長裙,用了平時舍不得用的貴婦麵霜,甚至還踩上了穿不慣的高跟鞋,隻為了去赴沈清遠的約。
可當她見到沈清遠的瞬間,一切努力都像是一場笑話。
咖啡廳的靠窗位置,沈清遠正在低頭看著手裡的平板,綰起來的長發用鑽石發卡一絲不苟地彆著,挺闊的白色套裝是今年的秀款,她穿得比模特還美。
她不用說話,不用動作,隻坐在那裡就已經成為一道風景線,叫人挪不開眼。
白善寧眼中有淚,沈清遠在發光,閃耀的光芒灼痛了她的眼球,叫她忍不住心口絞痛。
“白小姐。”陳越端著一杯咖啡和一碟點心從吧台走來,看到白善寧頓住腳步,“這邊請,沈總等您很久了。”
白善寧慌亂地抹去眼淚,點點頭,跟了上去。
她手足無措地坐下,看著陳越將咖啡和點心遞過來,衝沈清遠頷首後離開咖啡廳。
沈清遠關掉平板,將點心往她那邊推了推,“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就點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