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先前怎麼打個馬球都打不過人家,唉!”
眼見著眾人閉眼歪頭,對鐘秀百般唾棄,大有一副要與他劃清界限的架勢,李景鑠急了。
鐘秀的大女兒是李景鑠的側妃,當年求娶就是為了攏住兵部這個人脈,如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怎麼甘心?
“蕭大人!”他聲音發顫,湊到蕭大人身邊,“您快說句話啊!都是那個小賤人……”
蕭大人眼觀鼻鼻觀心,恍若未聞,唯獨在“小賤人”三個字時微微蹙眉,示意李景鑠不要再說下去了。
“您怎麼能無動於衷呢?彆忘了,當初是您讓我求娶鐘秀之女的,如今我……”
李景鑠見蕭大人無論如何也不開口,當即怒火中燒,自己三兩步站出來,跪了下來:
“父皇!鐘大人為人如何,幾十年來有目共睹!如今僅憑幾頁紙幾個烏合之眾就要治他的罪,未免太過偏頗!”
“靜安與鐘大人早有宿怨,今日這一出難保不是為了抹黑泄憤,請父皇……”
他抬頭看了一眼皇帝,剩下的話就都堵在了嘴裡,發也發不出。
隻見穩坐高台的皇帝正眯著眼睛,慢吞吞地將陰冷的目光,從李華章身上,落在了他的身上。
蠢貨。
蕭大人狠狠閉眼,才穩住心神。
李華章今日高調破局,乘勢當眾發難,是在逼皇帝處置鐘秀。
一個公主,就算再怎麼備受寵愛,皇帝也不可能容忍她當眾逼迫自己做決定,更遑論鐘秀當年有從龍之功,是股肱之臣。
就算不求情,皇帝也會因對李華章的不滿將此事壓下,總歸鐘燦已經斷腿無緣仕途,將他和那個什麼左圖推出去也就結了。
可李景鑠偏要出頭,偏要將皇帝的目光吸引來,偏要說些混賬話來讓皇帝揣測他與鐘秀之間的關係。
如今皇帝那冷冽的目光中,分明帶了幾分打量和盤算,盤算李景鑠與鐘秀的翁婿之情究竟幾何,盤算在鐘家這張枝盤節錯的權力網中,李景鑠占據什麼地位。
蕭大人緩緩歎了一口氣,眼神落在了李華章臉上,兩人對視,交鋒,隨後不動聲色地挪開。
隻這麼一瞬間,他便知道,這一切都在李華章的掌握之中。
她算準了李景鑠會耐不住性子站出來,才敢當眾上演這麼一出好戲。
此等妖女,莫說李景鑠,就是所有皇子加起來,也鬥不過啊。
“陛下。”他緩步出來,穩穩一跪。
以他的地位,早就被免除了所有大禮,今日這一跪,愣是讓在場眾人都呼吸一滯,靜靜望去。
“愛卿這是何意啊?”皇帝臉色更黑。
蕭大人慢慢道:“臣與鐘秀早年同窗,後一同入仕輔佐陛下,如今幾十年有餘,交情甚深。”
“如今既有此案,定當秉公執法,臣隻因往日情麵,跪求陛下一事——鐘大人年事已高,身上又有陳年舊傷,羈押禁閉之時,還請大理寺卿莫要太為難。”
這一番話說得心酸,表麵是說他與鐘秀多年的情誼,實際卻是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