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
氛圍壓抑,沉重。
林凡捏著杯紐輕輕刮著杯邊,一下一下又一下,就是不喝茶,主打的就是刮杯添加壓抑的氛圍,目光斜視老爹,他知老爹在裝逼。
男人不管到了什麼歲數,都是喜歡裝逼的。
這把刀染沒染過血不知道,但此刀鏽跡斑駁,殺傷力絕對很強,破傷風buff疊加滿了,一刀下去得死人。
“跪下。”柳如世怒道。
柳煙雙膝彎曲,跪在廳內,身體是服氣的,是害怕的,但心裡不服。
“林兄,是我教導無方,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柳如世悲憤交加,痛心疾首,讀過書的人在表現悔意的時候,神情方麵是非常到位的。
林良沒有說話,而是低著頭,繼續擦拭著手中鏽跡斑駁的刀。
隨著柳煙跪下,柳如世道歉後,刮著杯邊的林凡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著跪在那裡的柳煙,從臉上能看出哪怕前來道歉,竟然還塗了胭脂,不過從依稀可見的巴掌印看出,回到家裡的柳煙怕是也被抽了一頓。
也不知有沒有嗷嗷慘叫。
“賤貨。”
林凡怒罵著,猛地將手裡的茶杯砸在柳煙的麵前,哢嚓破碎,茶水,杯塊濺射的滿地都是,如此舉動將柳煙嚇得渾身哆嗦一下。
柳煙是誰?
前身未婚妻。
柳煙搞男人,誰最生氣。
前身最生氣。
但踏馬的現在是他占據了前身,所以這綠毛他得背著,所以表現的很憤怒,合情合理。
柳如世瘋狂朝著身邊的縣老使著眼色,意思很明確,宋老該是你說話的時候了,我請你過來,就是為了讓你說情,將此事的影響壓到最低。
收到眼神的宋老輕咳嗽一聲,“林老爺,林少爺,老朽可否說上一兩句。”
林凡看著對方,林良同樣看著對方。
眼前這位宋老在縣裡是有些威望的,主要是歲數夠大,活得久,自然而然的也就有倚老賣老的嫌疑,有的時候大家都會給他一個麵子,倒不是他有多大的能耐,隻是看在他的歲數上而已。
宋老道:“此事的確是柳家的錯,但兩家都是安康縣有頭有臉的,不如退一步,就此算了吧,將婚退了,將影響縮到最小如何?”
柳如世等的就是宋老這番話,說的好,沒白請。
林凡瞧著對方,這種人他是見多了,緩緩起身,朝著對方招招手,“宋老,請靠近一點。”
“不知林少爺有何指教?”宋老邁著步伐向前一步,隻是剛靠近的片刻間,啪的一聲,直接被林凡一巴掌給扇倒在地。
“呀,宋老。”柳如世驚呼著,沒想到林凡竟然動手了。
擦著刀的林良眼皮跳動著,心中直呼著,我兒勇猛,這麼大歲數的都扇的下去。
“豎子,你竟敢……”宋老臉色通紅,顫顫抖抖的指著林凡,因為憤怒,渾身顫抖的厲害。
林凡道:“宋老,不好意思,你我都是安康縣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如退一步,就此算了,我這一巴掌你彆放在心上如何?”
“豎子,你敢打我,我要召集縣老們前來批鬥你,你……你。”
宋老是真的被氣壞了,都開始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明顯已經被氣昏了頭。
林凡撇了一眼對方,“我打你一巴掌你就無法容忍,他柳家那是拿屎盆子往我們林家腦袋上扣,你現在說各退一步,我看你就是個老糊塗,給老子好好看看這張證詞的內容,再來跟我說話。”
說完,從衣袖取出證詞扔到宋老麵前。
“彆看,彆看。”柳如世想阻攔,卻也已經晚了,直接被大寶給攔住。
宋老憤怒的接過證詞,快速掃視著,刹那間,原本通紅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氣的胡須都開始抖動起來。
“千古蕩婦,實屬千古蕩婦啊,如此不堪入目的惡行,哪怕是浸豬籠都算是輕的了。”
“柳如世,你家風敗壞,竟然教出如此蕩婦,還瞞著我讓我來為此蕩婦說情,老朽一生傲然風骨,皆被你給毀了。”
說完,宋老將證詞遞還給林凡。
“林老爺,林少爺,老朽慚愧,慚愧啊,此事老朽絕對放在心裡,半字不可能從老朽嘴中說出,告辭,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