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一邊喊道,“老範,怎麼回事啊?今天有什麼大案子嗎?”
縣衙院子裡已經列班站了兩排抱著水火棍的衙役,在二門處有一張桌子,桌子後麵坐著一個中年人,正是縣丞——範文宇。
在院子的中間,站著兩個男人,跪著一男一女。
範文宇一見鐘年回來,急忙站起身來,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汗,湊到鐘年耳邊悄聲道,“縣尊大人,您可回來了,這樁案子不好判呐。”
“哦?”鐘年問道,“這個時候還有你判不了的案子?”
範文宇看鐘年斷案也看了快一年了,基本一些中小案子他已經能夠處理的得心應手了。
雖然也有一些特彆複雜的大案子他有些無從下手,但是按理說春耕時期不應該有這種案子啊!大家都忙著耕地,誰有空蹦躂啊。
範文宇有些緊張的道,“這案子是很簡單的,但是這案子涉及到魏國公府啊!”
鐘年眉頭微皺,魏國公也就是徐達,徐家是大明朝真正的超級大家族,一門雙皇後,雙國公,做到了與國同休,共享276年榮華富貴的存在。
鐘年便坐到了桌子前麵看起了訴狀書。
原來這案子其實並不太難,說簡單倒也不是,但是鐘年一眼就能看出來。
說的是江寧縣陳家莊的一個女人的丈夫外出耕地,結果晚上卻沒回來,女人很是著急,滿村子的的詢問找尋,但是也沒有找到。
第二天,村子裡麵的一個叫做陳安的村民在打水的時候,看見井裡麵有一具屍體,便嚇得扔下水桶跑回了家,並將這件事告知給了村民。
村長便帶著村裡人來井邊認領屍體,所有人都說不認識井裡麵的人,唯獨那丟了丈夫的女人一眼就看出了井裡麵的人是他的男人。
那女人便一口咬定是陳安殺了他的男人並拋屍在井裡,恰好陳安那一日幫人殺豬手上沾染了血,所以村民們也都認同女人的說法,同時還有一個外鄉人說自己那天路過那裡,看到了陳安將一具屍體扔到了井裡麵。
但是,旁村的一個張屠戶卻出麵作證,說陳安在那天上午的確去了張家村幫他殺豬,他還打算留陳安吃一頓飯卻被陳安拒絕了。
陳安也說,自己是想打水洗乾淨手上的血在回家的,結果剛到井口就發現井裡麵有一個人。
雙方橫豎說不通,那女人最後便一紙訴狀將陳安告到了縣衙。
鐘年看完了案子後,眉頭皺的更緊了,但是並不是這案子太難,是因為他看不出來哪裡和魏國公府能扯上關係,張屠戶,陳安,女人都是土生土長的江寧縣人啊!
這時,範文宇走了過來,趴在鐘年耳邊,捂著嘴道,“縣尊,堂下跪著的那男的就是陳安,女的就是那個寡婦,站著的那個高個子大漢就是張屠戶,另一個站著的人就是那個外鄉人,但是那個人是魏國公府的管家的弟弟!”
鐘年也捂著嘴巴道,“一個管家的弟弟至於讓你害怕成這樣?”
範文宇咽了口唾沫道,“那管家和這個人的母親就是當今魏國公的兩個嫡子的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