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極好的。”
嘴上說著,擷月卻沒立即答應,隻說回去便轉述給自家娘子。
待她走了,徐韶轉頭看向鴛機,“你越發知道我的心意了。”
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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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晚間,烏雲斂伏。
前一刻還蹦跳活躍的人兒,下一秒便睡死過去。腦袋歪斜在衛玠臂膀上,胸脯有規律地一起一伏。
將竇綠瓊安置在馬車上,衛玠下車問蔡廷玉,“那小二聽見了什麼?”
巷子裡除隨身奴仆,四下無人,夜闌寂靜。
“依稀聽見什麼‘貨’,‘十一貫錢’‘身懷技藝’之類的,還真有些端倪。”
蔡廷玉沉思,見不遠處燈盞焰焰而來,一乾仆從牽了馬車守在掖台仙門外。
“應當是袁荊要出來了,此事等過幾日上值再商議,你們先回去罷。”
衛玠點頭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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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竇綠瓊還睡著,擷月沾濕帕巾輕輕給她淨了麵,褪了外衣。
衛玠躺在床上,側身看著她的臉。
兩道劃傷已經脫了痂,隻餘淺淺紅痕。那老大夫醫術還不錯。
他不由想到下午竇綠瓊說的飛簷走壁,心裡笑話她,怎麼如此好動,好了傷疤忘了疼。
轉身欲睡,卻見她似乎是嫌熱,推了推被子,左胳膊伸出,搭在瓷枕上換了個朝裡的姿勢。
衛玠眯了眯眼睛。
......左胳膊?
翌日一早,竇綠瓊睡了個飽覺,抻了抻懶腰,滿麵紅潤。
剛睜開惺忪眼睛,就見衛玠站在床前,洞察的目光落在自己向上撐起的手上。
竇綠瓊愣了一下,隨即悻悻收回雙臂,乾乾地笑:“夫君,早。”
她心裡正想著說辭,衛玠就已經來到她跟前,捏了捏她的鼻子,“看來你的胳膊早好了。”
“心裡又在捏合什麼鬼話來騙我,嗯?”
竇綠瓊渾身一抖,打悲,“嗚嗚,夫君,其實還疼的,我方才是意識混沌忘了呼痛。”
說完,捂著胳膊低低叫喚了幾聲,模樣造假,不時抬起眼睛竊看他。
衛玠不上她的當,雙手一背,轉身就走。
謊言被拆穿,少不得夾著尾巴做人。
竇綠瓊穿戴齊整,忙要跟出去,卻忘了自己腿腳仍有傷,腳底一滑倒在地上,這回是真的疼得哀嚎了。
聽見動靜,衛玠折將回來,看見地上情狀,嗓子眼發緊,驟然一慌,他彎腰托起竇綠瓊的身體,喊門外的丹湖,
“去叫大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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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蒲堂內。
大夫看過之後,隻說再好生將息十日,便又可好了。
“都說三折肱而成良醫,瓊瓊今乃九折臂矣!”竇綠瓊欲哭無淚,神色愀然。
“該。”衛玠斥她,冷氣侵人。
聞言,竇綠瓊小臉一拉,腮邊淚墜,“你乾嘛這樣說?我又不是故意要摔的。”
哭完又尖起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