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綠瓊隻當沒聽見。
衛玠看著她,卻漸漸起了燥動心思。
他克製己身二十五年,除卻新婚之夜潦草一次,不曾沾女子軀體。倒不是因著聖賢提倡的禁|欲,隻是他厭憎慣走風月場的臟男人,自詡潔身自好,又不欲娶妻納妾,所以才耽擱下來。
“你還記不記得......你曾同大嫂吹誇過的話?我若說,我要將它變成一半真的呢?”
竇綠瓊腦袋一偏,記憶複蘇,瞪了瞪眼。
衛玠將人打橫抱起,大步離開耳房,走進室內。
—
袁府。
“怎麼近日常與那竇小姐在一起?真的太悶了?”袁荊剛從禮部回來,官袍還未脫下,就急忙來到夫人房裡。
彼時,徐韶正在妝奩台前比首飾,聞言連眼也不曾抬,答道:“和她交往,比和那些世家夫人交往有意思得多。”
袁荊來到她身後,從袖中取出一木匣,打開時一根三尾展翅鳳釵立於其中。對著銅鏡,他將鳳釵插入徐韶烏發中,滿意地笑了笑,才道:
“你若是不喜歡那些世家夫人,推拒了應酬便是。”
說話間渾不在意,可徐韶當不得真。
這幾年袁荊跟屁股上點了火一樣,火速升官發財。不僅原先輕看他們的袁氏主脈前來巴結討好,京城的世家官夫人也少不得過來結交關係,令人厭煩至極。
徐韶抬臀起身,斜了他一眼,旋即伸手為他更衣。倒是叫袁荊受寵若驚了。
他握住了徐韶的手,五指圓潤光滑,保養得當,可細細摸去,還是能感受到一層薄薄的細繭,是年少時練武所留下。
袁荊淺笑,更襯一雙桃花眼迷人,溫聲細語,尾音含糊:“我自己來便是,哪能勞駕夫人。”
徐韶聞到他身上淡淡酒氣,冷笑道:“我說怎麼這個時辰才歸家,原來是在外邊廝混。”
“還好意思問我悶不悶。”
她甩了他的手,越過他嫋嫋娜娜走出內室,吩咐丫鬟:“去,盛碗醒酒湯來。”
“是,夫人。”
袁荊走出來,拉著她賠禮往回哄。
“是我的不是。有幾個官員不好忤慢,我陪著多吃了幾杯酒。你不喜歡,我以後就不去。”
“不隻是陪著官員吃酒罷,是不是還陪著張老板看戲去了?”徐韶鳳眼微眯。
徐韶表麵看著溫柔沉靜,其實是個炮仗。袁荊此刻也分不清她是真惱還是假怒,隻得坦誠道:
“生意出了些問題。”
徐韶心念一動,試探他:“什麼問題?”
袁荊單手牽著她在桌邊坐下,吃了丫鬟遞過來的醒酒湯後,把茶碗放在一邊。
他眯了眯眼,有些不耐,卻不是對著徐韶。
“那個張老板,是張氏的旁支親戚。當初我用他,早就料到他不是什麼可靠的,沒想到如此不中用。叫他好好管教那些海島林邑來的奴隸,非但沒起到效果,還讓他們聯合起來反抗,自己卻被壓製。”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若非身份轄製,他真要自己親自動手。
徐韶忽然想起自己這幾日在茶肆間聽到的傳言,問道:“可是和曹家那幾個表演雜耍的昆侖奴有關?”
袁荊驚詫地看了她一眼,點頭說道:“不錯,你聽說過?”
這麼大的事都能傳出去,看來曹家真是衰敗凋零,日薄西山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