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 暗勞(1 / 2)

玉釧看模樣十五六歲,卻已經梳起了頭做婦人打扮,她下巴尖瘦、眉眼上挑,巴掌大的臉上鼻尖又小又翹,哪怕一身狼狽,也能看出小美人的樣子。

“我知道,我知道!”她沒去看親娘後爹的眼色,抓著牢房的柱子喊叫。

紫蓉騰的一下爬起來,隔著牢房罵,“你知道什麼?!之前一直說不知道,怎麼來人了就知道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玉釧臉上閃過一絲冷笑,沒去看自己的親娘,眼睛隻死死盯著吳深和閔樂逸看。

她當然不會告訴杜紫蓉,告訴了這個狠心的親娘,她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閔樂逸對吳深投以詢問的目光,吳深簡短解釋,“去年的時候,衛德興和杜紫蓉商量著把繼女白玉釧送給了漳縣的新縣令做小妾。”

那個新縣令是原縣令王楚慈高升後來繼任的,今年四十多歲,最大的孩子比玉釧還大兩歲,對玉釧這樣有幾分姿色的小商戶的妾室繼女隻是“收用”,連正經的名分都沒給,叫自幼在京中錦衣玉食長大的玉釧怎能不恨。

吳深派出的人主要任務是把杜紫蓉和她的兩個孩子帶回來,綁衛德興是因為加上他更好掩飾,至於在縣令府的玉釧,偽造一封衛德興的書信,把她“討要”回來就行了,縣令根本不在意。

吳深的手下調查清楚這些人的底細,把人綁走裝車後,對外說衛德興要帶著姨娘以及姨娘的兩個孩子南下做生意,外人不會多管閒事,衛德興的正房夫人巴不得他永遠彆回來,也不會細究。

所以牢中的四個人已經處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哪怕死在這裡也無人知曉,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用情報打動吳深。

吳深聽見玉釧這麼說,衝旁邊的人吩咐,“把她提到另一邊去,好好問一問,把該說的都說清楚。”

閔樂逸第一次見到辦正事時的吳深,書詞戲文中的“吳小將軍”的形象近在眼前,他的心跳重了幾分,默默把視線移到旁邊。

吳深轉頭朝閔樂逸笑了,“這裡空氣渾濁,看完後咱們先上去吧。”

閔樂逸跟著吳深回到地上,曬著早春和煦的陽光,後知後覺地問,“所以小將軍你帶我來是乾什麼的?”

吳深穿著一身帶著暗紋的勁瘦黑衣,走在前麵伸了個懶腰,修長的胳膊抻直了後甩下,挺括的腰背遮住一片陽光。

“一來是告訴你,真假趙小姐案有後續,讓你彆苦苦惦記;二來嘛,我覺得你應該喜歡地牢,帶你來長長見識。”

一般的哥兒L再怎麼說也不會喜歡來地牢長見識,但閔樂逸卻是個二般人物,吳深此舉,實打實撞在了他的心坎上。

閔樂逸哈哈笑著叫他,“吳小將軍英明神武!”

“好啊!你故意調侃我是吧?”吳深作勢要找他麻煩,餘光看見一個人影,下一秒立即正經起來。

“十六,殿下讓你來審人?”

閔樂逸好奇地看去,隻見一個帶著銀絲黑皮麵具的人站在幾步

外,氣質如鬼魅的煙霧,看身形就知道肯定是位好手。

閔樂逸雖然大大咧咧的,但並不傻,吳深口中的殿下肯定是太子,那麼眼前這位名為十六的人八成是太子暗衛。

十六對吳深點了下頭,對閔樂逸也點了一下。

“來審人。”

吳深習慣了十六的言簡意賅,擺了擺手,“正好,裡麵那個叫玉釧的說自己手裡有情報,十六你親自出手的話,不愁問不出來真話。”

雙方短暫交流後各自分開,十六進入地牢,不著急去看玉釧,而是來到了關押衛德興的牢房前。

守衛們審問的重點在紫蓉母子三人身上,衛德興與京城勢力無關,隻是捎帶,這些日子還沒有人專程問過他。

發現新來的鬼魅般的人影停在自己的牢房門外,衛德興抖了抖,假裝自己已經昏迷了。

然而沒有作用,因為下一秒他就聽見那人開口道,“沒有精神,先賞二十道鹽水鞭給他醒醒腦。”

衛德興嚇得雙股戰戰,想要高聲求饒,但口中已經被塞了一大團粗布和稻草的混合物,雙手雙腳都被人牢牢按住。

二十條鞭子打完,衛德興背後皮開肉綻,一向養尊處優的身體像坨爛肉般抽搐著,十六淡淡瞧了一眼,“扔到暗室裡,我單獨審他。”

這裡的守衛們都是太子手下的暗衛,十六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十六剛一發話,衛德興就被拖著地拎起脖子。

一個守衛忖度著十六的意圖,獰笑著對衛德興說,“公子仁厚,才賞你二十道殺威鞭,爺爺連手都沒熱呢,待會兒L你讓公子不滿意了,咱們再好好玩玩。”

衛德興說不出話,鼻涕和眼淚沾了滿臉,在布滿塵土的地上拖出一條扭曲的痕跡。

到了暗室,待其他人退下後,十六扯下衛德興嘴裡的東西,衛德興立即嘶聲大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什麼白彥文,什麼二皇子,早知道杜紫蓉那賤人是喪門星,我絕對不會要她!求您明鑒放了我吧!”

暗室裡隻有一根蠟燭,十六背身站著,遮住了唯一的光源,漆黑變形的影子在牆壁上抖動,在衛德興眼中,如同世間最恐怖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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