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飛一頭霧水：“乾嘛呢？他們乾嘛呢？”
“欸？他們怎麼上船了？”
“都愣著乾什麼？跟上啊！”
張子飛招呼著身後的人，就要往船上去。
黃林伸手攔住了他，雖然不知道葛老要帶學生們去做什麼，但是顯然跟張子飛幾個沒什麼關係。
葛老和他的五個學生上了船，熊大也抱著媳婦兒回到船上。
船在海麵上絲毫不動。
莊默：“那個，舅舅，你跟著乾嘛啊？”
“吼！”
熊大指了指懷裡的熊二。
“哦哦哦，我舅媽看上去過得不太好啊，”莊默應付道，“我今天怪累的，這樣吧，你在船上休息休息，我明天再好好給我舅媽整理一番。”
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好讓他舅跟他們一路同行。
老師早晚要回聯邦繼續做鎮山之寶的，但是他舅不用啊！他舅是自由的！
而且隻要他舅在船上，什麼變異生物都不敢在他們麵前翻浪。
不過莊默認為，經過這一戰，星戈海可能也並沒有多少變異生物了。
熊大：“吼！吼！”
熊很好說話，熊也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外甥是個弱小的人類，覺得害怕也很正常。
明天就明天吧，反正這船還挺舒服的。
船還是一動不動。
莊默看著岸上揮舞著手的胡建同，和他身邊的司機，突然發現他們有船沒司機啊！
這時，他看到胡賀一步步走向駕駛室。
“兄弟，你連船都會開？”
胡賀麵色複雜：“夢裡學的。”
真是夢裡學的。
他本來還不明白，為什麼半月之前，老師連著多天讓他在夢裡學開船。
原來是為了讓他們去流浪啊。
莊默看著也正準備往駕駛室走的潘乙，腦門上出現了一個問號。
“你也學了？”
潘乙點點頭：“也是夢裡學的。”
莊默：“……”
胡賀已經進了駕駛室，船漸漸駛離費吉克島。
莊默跟他的師弟師妹們開始打量這艘長約十八米的小船。
此時，他們正站在船頭，也就是駕駛室之前。
從窗口，還能看到胡賀正在專心控製方向。
順著駕駛室往後走，莊默幾人進入船艙。
艙內整整齊齊三組上下鋪，布局跟學院的宿舍差不許多。
而船艙的地麵上，他舅橫躺著，懷裡還抱著他舅媽。
莊默往後退了一步，關上了艙室的門。
艙室之後是一個儲藏間，裡麵存放了一些食物和衣服。
船尾上，他的老師正盤腿坐著，看向安全區的方向。
莊默坐到老師身邊。
“老師，這船怎麼看怎麼像為我們量身打造的啊？”
不然誰家船艙長得像宿舍似的？
“這是為所有可能遠行的聯邦人準備的，”葛老說道，“不一定是你們。”
“遠行的聯邦人？”莊默喃喃道。
他其實原本對於自己“聯邦人”的身份並沒有什麼認同感，就像他也不認為中央基地廢墟d區是他的家鄉。
可這時候，他和他的同伴們坐在船尾，看著費吉克島上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一個個黑點的人影，默默轉過了頭。
朋友也好，老師也罷，遇見的所有人終究都會有分彆的一天。
不是生離，就是死彆。
再見了，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