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那身襤褸的衣服被白峰扔到了河對岸，把自己拿來的衣服讓他穿上。
確實像大褂一樣，他的體恤少年穿上直接乾過了膝蓋，那褲衩都沒有穿的必要了。
一個是白峰的短袖較大，再一個原因就是他太瘦。
小胳膊小腿，幾乎就是皮包骨，肋巴骨看的清清楚楚。
這是吃不飽飯造成的營養不良。
“這衣服確實太大了，再長點都能當旗袍了。”
衣服穿好了，白峰帶著少年進了院子，一邊走一邊介紹。
“這裡是我家的老房子，現在我不在這裡住，讓你在這裡住，你一個人住這個屋子會不會害怕？”
“害怕？不會害怕！這兩年，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了。”
這是被嚇出來了。
葉濤的母親劉桂華站在她家一側的牆頭外。
“小峰！這孩子是誰呀？”
“一個無父無母的流浪兒，在勝利橋看到的，我就給帶回來了，正好我這老房也空著，就讓他住這裡，就當給我看房子了。”
“父母一個都沒有了？”
“嗯！一個都沒有了。”
“可憐見的，老天爺不長眼呀！”
“嬸！以後您也照顧照顧他。”
“你交待的肯定沒問題，以後我會照顧他的。”
白峰拿出鑰匙打開門，進了屋，把被褥抱進西間。
先找了個抹布沾點水擦了擦炕席上的灰塵，然後又用塊乾抹布清理了一下，這才把被褥鋪在炕上。
“你就睡這間，這是電燈拉線，若是晚上害怕就開著燈睡覺。”
電費那點不算什麼。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我會一天三頓給你送飯，你可以到外麵去隨便溜達，但是不許偷人家東西聽到沒有？”
“嗯！”
“還有個事兒，想不想念書？”
“念書？”
“對！你現在正是該念書的時候，否則你一個大字都不認識將來怎麼辦？最低你得能達到看書看報的水平。可惜你沒有戶口，頂多能當個旁聽生，你若是想念書，我去和學校說說，讓你當個旁聽生，考學什麼的就彆想了，但認識些字免得成為睜眼瞎。”
這個孩子連個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自然就是黑戶了。
黑戶上學校是沒有資格考學的，但當個旁聽生，認認字掃掃盲還是必要的。
“我想念書！”
想念書白峰就會給他安排。
這離九月一號也沒幾天了，學校也快開學了，等找嚴紅萱他老子說說，讓這孩子當個旁聽生吧。
但要上學沒名字也不行呀！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少年搖頭。
“那你是怎麼長這麼大的？要念書你得有個名字呀！”
“很多小孩都叫我小黑鬼。”
“這是罵人的話，不算！既然你不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那你自己選個姓吧。”
“好人！你姓什麼？”
“我姓白呀！”
“那我姓白。”
握草！這貨竟然也想跟老子姓，該不會將來要分老子家產吧。
“也行！現在姓有了，你想叫什麼名字？”
“白牙！”
白牙？這是搞搞什麼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