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間的戰鬥太過宏偉,哪怕是離著上千裡之遙,都大受影響。
明明天空沒有烏雲,但葉星移分明看到了,大量的雨水滑落。
這些雨水劃在他的臉上,又掉落衣襟。
甚至流入他的身子內,冰涼的觸感,讓葉星移此刻都有些忘了悲痛。
在他的眼前,一個築基中期修士,用法劍,正刺住了葉星晴左胸。
這劍並不致死。
隻不過葉星晴在他麵前,突然怒吼一聲,主動讓法劍偏移,連心臟也割碎。
自為更靠近後者一些,與此同時她手中一道法劍,也試著去刺向築基。
這個她一生沒達到的境界。
但練氣就是練氣,又如何能真正刺死築基?
哪怕她是煉氣九層,離那步隻有一步之遙。
她的眼中湧現出了最後的絕望,她遺憾沒有突破築基,就連臨死前,想要拚傷築基也做不到。
葉星晴的目光在葉星移麵前,變得越來越暗。
仿佛要被雨水將所有精氣神都洗刷而去。
“死!”葉星移怒喝一聲,他咆哮而起,駕馭起一道火劍,與此同時,還有一道赤紅法旗。
至於防禦,他不需要防禦。
他的家族令牌裡有葉景誠傳來的消息,也知道眼前這些人,想要的可不僅僅是陣基。
火劍落空,赤紅法旗燃起的火焰,也被對方用一口金黃的大鐘抵擋。
那鐘太大了,哪怕火焰將其燒的赤紅,也無法燒穿,更無法攻擊到金鐘後的修士身影。
與此同時,一柄二階中品的法劍,不知何時,刺向了葉星移的胸膛。
他隻感覺一股刺痛傳來。
他沒有躲。
這一刻,他隻是想著,若是他能築基中期,甚至築基後期,該多好。
這一幕,正如當年他想著要是能築基就好。
隻不過當年,葉景誠出現在他麵前,給了他築基丹,甚至還給了他一顆延壽兩年的靈桃。
而今日,沒有奇跡罷了。
他可以逃跑,但他更怕逃跑之後,被控去了心智,連自殺都做不到。
那時候,他會害了整個家族。
他已經比大多數葉家族人幸運了。
葉海毅漂泊半生,臨終隻是聞了築基的道,朝聞夕死,雖擁豪氣之勇,但從始至終都沒有享受過築基的名望,又何嘗不憾呢?
葉海雲努力半生,縱然煉丹技藝精湛,但在六十血關的麵前,也隻能遺憾離場,留下半顆杏子樹,坐化而去……
“若是還有來世,我還來葉家,討一口仙緣!”葉星移嘴中微喃,眼中也閃過瘋狂。
直接將體內的魂禁引爆。
而與此同時,他的他的身前,已經出現了一個銀環。
這銀環法器顯然要束縛葉星移。
“不好!”那幾個築基不由開口道。
隻是已經遲了,隨著轟鳴聲,葉星移的身子炸開。
銀環和一口黃鐘法器,全都轟飛了出去。
“你敢殺星移叔,我跟你們拚了!”場麵上,這時候已經隻有四個葉家族人了。
包括葉景浩在內,全都目光赤紅。
他們歇斯底裡,又無可奈何,他們連築基都不是!
“慶撫,往幻峰跑,帶著這些!”葉景浩拋出幾個儲物袋,朝著最年輕的葉家族人開口。
而他的身子,也直直的朝著那兩個築基衝去。
“防止他自爆,這葉家人都是瘋子!”那人連忙提醒道。
其餘兩人,也衝了過來。
隻不過麵對築基修士,他們實在過於無力。
三人被三劍斬破了氣海,修為全廢,還被直接將屍首收起。
而幾個築基還想追來,捉拿葉慶撫。
卻見遠處出現了一道紫裙身影。
那紫裙身影太飄逸了,揮手間擋在了葉慶撫之前。
“還是來晚了嗎?”那紫裙女子,喃喃道。
她想再次放出長劍,卻見對方在遠處,也追來了紫府。
還不等她將之前的築基斬殺,就不得不放棄。
“你們在抓活的,煉製活血屍?”柳幻怒聲質問,卻隻來得及搶下了葉星晴的屍首。
也目睹了後者用靈獸袋,裝起了葉家的三個修士。
然而就在柳幻要出手,她身前也出來一個紫府中期修士。
其眉目不斷在柳幻的身子上打量,仿佛在打量柳幻的身姿,又在考慮柳幻的手段。
“柳幻,你一個紫府初期,管好自己吧!”那紫府修士明顯認識柳幻,而且眼睛還露出精芒。
畢竟斬殺一個紫府天才的功勞可不小!
“你們帶他去安全的地方!”紫裙女子正是柳幻,她揮手給幾個築基的弟子命令著。
“這是景藤家族在太昌坊市的最後一個族人!”那人也連連點頭。
葉慶撫點點頭,他抓著所有的儲物袋,手指已經抓入了血肉之中,鮮血混入了雨水之中,讓雨水都顯得粘稠起來。
他咬著牙,很想衝上去。
但他不能,他手中是太昌坊市葉家的收益!
是葉星移一年的煉丹,和家族一年的安排。
此刻他完全控製不住,淚流滿麵。
他並不大,他才隻有二十三歲,他對煉丹極為感興趣,所以被家族派往了太昌坊市,葉星移需要一個煉丹助手。
他來了,他也感受到什麼叫做家族,什麼叫做親人。
“星移叔公,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往事一幕幕劃過,葉慶撫擦去臉上鹹鹹的雨珠。
看了一眼後,跟隨幻峰的弟子,朝著幻峰之內退去。
這時候,還有幾個葉家的子弟,他們是加入了宗門的那幾人。
雖說沒有突破築基,但此刻也幫著葉慶撫,逃往下一個安全的陣基之處。
這一個陣基,顯然是保不住了。
……
陣基毀滅的畫麵,層出不群,青河宗的修士也從太昌山脈不斷往裡麵推進,他們自然看到了不少靈藥園,隻不過這些靈藥園,都已經空了。
隻有陣基處都留了不少靈石,讓這些青河宗的修士能大賺一筆。
而隨著陣基一個個毀滅,天空中的五靈靈影,也日漸頹勢。
司空紫明已經嘴角帶血,而北河老祖容顏依舊煥發。
高下立判!
畢竟一個是元嬰初期,一個是元嬰中期。
而且北河老祖的法寶也更為犀利,除此之外,北河老祖還不斷打出一道道秘法。
他的秘法雖然隻是水屬性秘法,但是哪怕是最低等的水箭術,都好似誅天箭矢一般,極為恐怖。
讓司空紫明極難抵擋。
而這一刻,後者也咬咬牙,取出了一道新的法寶,這是一枚紫色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