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看著薑裡無差彆辱罵,抿了抿唇,壓下嘴角的笑意。
俞軒辰忍無可忍的開口:“薑裡,你說話彆太難聽了!”
“知道我說話難聽,還來找罵?”薑裡笑了下:“還是慶幸我現在隻是話難聽吧,而不是有人被打的難看,你們說呢?”
女人狐狸眼彎著,語氣十分善意又無害。
說的話卻囂張跋扈。
楚顏臉上的傷還沒好,她指尖死死掐進掌心,微微低垂的眸底滿是陰冷。
俞軒辰想到薑裡無所顧忌的樣子,臉色一片鐵青。
薑裡諷刺的扯了下嘴角,抬腳就要走。
這時候,俞老爺子突然出聲:“裡裡,爺爺有幾句話想單獨和你聊聊。”
薑裡腳步微停下來。
宋清看了看她,然後道:“我先回劇組了。”
薑裡點頭。
……
俞老爺子和薑裡來了第一醫院附近的飯店。
包廂裡。
薑裡把之前的玉佩放在桌上,推向對麵。
這是要徹底切割兩家最後的聯係。
“裡裡……”
俞老爺子剛開口,就被薑裡打斷。
“您可以放心,隻要他們不來招惹我,我沒那個閒工夫找他們麻煩。”薑裡唇角帶著淡笑,客氣疏離。
俞老爺子看著她:“你以為我是來替那些不爭氣的東西說好話的?”
薑裡挑眉,手指漫不經心得扣著扶手,“不管是不是,話說在前麵,您安心,不是麼?”
權勢的確是個好東西。
秦夜驍和容琇,是俞家永遠夠不到的階層,發瘋的想通過她搭上這層人脈。
俞老爺子或許沒想法,但不代表他不會被俞榮和俞軒辰裹挾。
今天她能坐在這,隻是看在老爺子沒有找她替俞若琪求情,得寸進尺的麵子上。
“心裡還不爽呢?”俞老爺子瞅著她的臉色。
薑裡麵色淡漠,喝了口清茶,有點澀,她放下茶杯。
俞老爺子給她倒了杯溫檸檬水,嗓音蒼老緩慢:“楚顏這件事,我應該當麵跟你道個歉。”
薑裡沒說話。
“你爺爺走的時候,托我好好照顧你,可我在知道楚顏做的事後,選擇保她,忽略你經曆地一切,網暴、打壓種種……”俞老爺子頓了頓,麵色羞愧的自嘲道:“我不僅沒照顧好你,連你遭受的最大的不公都是我造成的。”
提到薑老爺子,薑裡微微眯眼,“您到底想說什麼?”
俞老爺子輕歎了口氣。
“我這些年身體不好,看著孫子長成那副德行,有心無力,但我沒幾年好活,至少我死之前,我不想看見俞家成了彆人的談資、笑話,丟儘顏麵,糟心。”
說著,他語氣變得輕鬆,笑了下:“至於我死後,人都一把骨灰了,眼不見心不煩。”
俞軒辰和楚顏訂婚的事,請帖早就已經發出去一大半。
此前楊琳和俞若琪母女兩人,對外聲稱俞軒辰和楚顏真心相愛,兩人都是名校畢業,興趣愛好一致。
反觀薑裡,學曆低,從小在農村長大,人粗鄙不堪,見識淺薄,俞軒辰和她根本沒有共同話題。
不能為了上一輩的一個約定,葬送俞軒辰的婚姻。
楊琳擔心薑裡用婚約倒打一耙俞家不守約,早早就把這些話宣揚的人儘皆知。
契約精神對世家豪門來說是立身之本。
也是因為楊琳的作為,才沒讓俞家背上毀約的罵名。
所以俞軒辰和楚顏的婚事不能出差錯。
楚顏得保。
俞家有頭有臉,丟不起那個人。
薑裡笑了下,嘴角弧度冰涼:“賣慘糊弄不了我。”
“不糊弄你。”俞老爺子看著她:“你放心,爺爺不會讓你白吃這個虧。”
他拿出一個文件袋,推到她麵前,連帶著玉佩也推了過去。
“打開看看。”老爺子抬了抬下巴。
薑裡看了他兩秒,拿起文件,手指一捏,有些厚重。
她漫不經心的繞開繩子。
取出裡麵的東西,她頓了下。
俞老爺子雙手搭在桌上,“這彆墅環境不錯,你可以搬過去住,市價兩億三千萬,手續都辦好了,消消氣?”
薑裡眉目微挑了下,搭在一塑料袋藥上的手指輕點。
……
吃完飯。
薑裡和俞老爺子走出包廂。
隔壁包廂等著的俞榮和楚成彰也出來了。
恰好是飯點,走廊那頭,秦夜驍和沈譽還有秦山迎麵走來。
“薑小姐。”秦山恭敬道,臉上帶著新傷。
薑裡目光懶散的在傷口停留兩三秒,勾了下唇角,禮貌頷首。
秦夜驍瞥了秦山一眼。
秦山敏銳,立刻發現秦夜驍在看他。
但等他轉過去。
秦夜驍已經收回目光,嗓音低沉地問薑裡,“回華庭郡?”
薑裡嗯了聲。
秦夜驍道:“去包廂坐半個小時,一會兒我送你。”
“不用。”薑裡拒絕,“我坐俞爺爺的車。”
俞老爺子眸光隱晦地落在秦夜驍和沈譽身上,大概猜到了兩人的身份。
北城第一醫院,這兩人是名人。
尤其是秦夜驍的長相和氣場,俞老爺子幾乎立刻對上名字。
“秦少,沈少。”俞老爺子客氣的和兩人打招呼。
秦夜驍下頜點了下。
沈譽客氣的笑,“俞老。”
俞榮第一次見秦夜驍。
男人氣場沉冷,帶著生人勿近的壓迫感。
不等他開口,身旁的楚成彰上前半步,神色討好,“秦少,您是來找裡裡的?”
楚成彰總算有機會和秦夜驍說上話。
男人黑冷雙眸睨了他一眼,聲線寡淡無情,“秦山,什麼人都配出現在我麵前了嗎?”
現場所有人一愣。
楚成彰以為秦夜驍忘了自己是誰,堆著笑臉說:“驍爺,我是裡裡的爸爸。”
“是麼?”秦夜驍單手插兜,側著臉,輪廓鋒利陰鬱,沉黑眉目微壓著,“原來薑裡還有個父親。”
男人的諷刺太過明顯。
楚成彰笑容僵住。
秦夜驍慢條斯理地繼續道:“那薑裡在娛樂圈這麼多黑料,你這個父親怎麼不站出來幫她澄清?”
他語氣很淡。
可在楚成彰對上他漆黑陰鷙的冷眸的一瞬。
強勢的壓迫感裹挾而來。
楚成彰心虛又恐懼,捏緊了手,蒼白的想要解釋幾句,“我……”
秦夜驍視線轉向秦山,不耐開口:“站那等我親自動手?”
秦山立刻上前幾步,抓住楚成彰的胳膊。
“你乾什麼?”楚成彰慌道。
秦山又高又壯站在他麵前,用紙巾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