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樓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飯局已然到了末端。
劉淩一邊斟酒一邊說道:“對了田大人,目前我這村子之中練了一支鄉勇隊。”
“這兵器方麵,我想弄些長槍來,您看是否可行!”
雖說明知這事情較為難辦,但劉淩也挨不住趙玲綺一直央求,於是便打算對田德祿提上一嘴。
若是能辦自然最好,若是不能辦,就當沒說。
而事情也如劉淩預料的那樣,他話說出口的瞬間,田德祿的臉色便有些微變。
隨後,他連連搖頭道:“長槍!不行不行,你弄些刀劍棍棒之類的耍耍算了。”
“本縣百姓性情淳樸,又沒有盜匪,我就算有心幫你,但也不好說話啊!”
田德祿這話,有兩層意思,一層就是表麵上的意思,還有隱在暗中的意思就是,我若是以防備盜匪的名義,去找知府幫你申請,豈不是說明我治理魏縣混亂,搞得盜匪四起嗎?
如今正是用田德祿的時候,劉淩自然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強求,於是他便舉起酒杯道:“嗨,那是我唐突了。”
二人對飲,酒杯放下之後,田德祿又思索了片刻說道:“對了,你打算弄多少長槍?”
“若是少的話,我倒也有些法子。”
聽到這話,劉淩眼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也不多,十幾杆就行!”
聽到這話,田德祿突然大笑。
“哈哈哈!我當是多少呢,原來就十幾杆啊!”
“你啊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這事情上就糊塗了呢?”
“一般來說,鄉民不允許持有長槍、弩箭、鎧甲等軍用物品,但和後兩個相比,長槍卻是管的最寬鬆的。”
“武館可以有,鏢局可以有,你這每天來來回回走這麼多貨物,直接弄個武館、鏢局在縣衙掛個號,再弄上十杆八杆的長槍不就行了嗎?”
“若是還不滿足,我再批你十個官府鄉勇的名額,除了鎧甲不能裝備之外,其他的兵器隨便弄!”
田德祿一番話說完,劉淩又在心中暗罵:老狐狸!
他先是言辭拒絕了劉淩的請求,以表示這件事不好辦,然後再通過詢問,又給劉淩支招,讓他間接辦成這件事。
這一拒,一應,人情就遠非直接答應相比了。火山文學
劉淩懂得其中道理,但卻也不得不承下這份人情。
就這樣,劉淩在劉家村立了一個劉氏鏢局,以及劉氏武館。
武館的武師便是趙玲綺,而鏢局的鏢頭則是劉祥林。
至於那是個官府鄉勇的名額,則是官方欽定的保護鄉民的勇士,如田德祿所言,除了鎧甲其他的裝備全都能用。
這些名額劉淩可不會放過,他打算招募一些真正有實戰經驗的鄉勇,若是能找到一些退伍兵丁,那自然是最好的。
到時候有了強弓硬弩,一般的土匪來了,怕是都要繞道走。
等回到家中,將成立劉氏鏢局和劉氏武館的事情和趙玲綺一說,後者頓時喜笑顏開。
“哈哈,我這也算是開宗立派了,今後見到我要叫我趙館主,知道了嗎?”
看她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劉淩忍不住道:“那見了你爹叫什麼?”
後者還生著他的氣呢,聽到劉淩的話後,她抹了抹鼻子說道:“我爹?哼,他個糟老頭子,就叫他老趙館主!”
劉淩無言。
對於十個官府鄉勇的名額,劉淩並沒有和趙玲綺說。
她所訓練的這些孩子,也隻是壯壯聲勢用的,真要是招募能使用強弓硬弩的實戰力量,還得他自己來。
不過這種事情也急不得,得慢慢尋找。
因為生產技術高超,劉淩所生產的那些布匹,一匹毛利潤可達到二百文錢。
而現在的織布坊,每天都能產出十一二匹布來,算下來,劉淩每天都能賺二兩多銀子,這還是去掉工人工資和吃喝算下來的。
若是今後大的織房蓋起來,到時候,五十多台機器同時產布匹,那一天便是十幾兩銀子。
到那時,也便是對吳家發起總攻的時候了。
工坊乾的如火如荼,劉淩每日研讀詩書也十分用工,在錢佳寧這個狀元之女的指點下,劉淩的文筆進境飛快,再加上他本就超乎常人的眼界和對經濟、政治運轉的理解。
幾篇文章寫下來,錢佳寧看後都讚不絕口。
“相公,依照現在來看,你考個童生應該不成問題!”
童生的考試,是由田德祿主持的,劉淩隻要隨便動動嘴,弄個童生的名頭易如反掌,甚至他去不去考試都無所謂。
但今後的鄉試、會試和殿試就不同了,這三場考試一場在冀州府,兩場在京城。
哪裡可沒有走偏門的機會,所以,他還是打算正兒八經的進行考試,一步步的來。
就在劉淩準備揮毫潑墨再寫上一篇文章的時候,吳招娣提著一個籮筐來到了屋子內。
“相公,我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哦?何事?”劉淩忙將筆放下。
隨後,吳招娣便說道:“今日是我母親的忌日,我想去她墳上祭拜一番!”
聽到這話,劉淩一拍腦門道:“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走走走,我們同去!”
“不,相公,你忙,我自己去就行了!”說著,吳招娣晃了晃手中的籮筐道:“東西我都準備好了,隻是和你說一聲,怕你擔心。”
吳招娣雖說不用劉淩去,但她說話的時候,劉淩卻已經換上了外出的長衫。
“去!再忙也得去,不知你我去,佳寧、如意她們兩個都要去,今後就是一家人了,你的娘,也是她們的娘!”
“佳寧,你去和如意換套衣服,我去張羅點東西咱們拉著大馬車給你娘家送去,不管怎麼說,第一次回娘家不能寒顫了!”
說罷,劉淩不顧吳招娣的阻攔,便出去開始張羅了起來。
在日常生活中,娘家的地位是很高的,因為同宗兄弟有可能和你搶奪家產,而娘家的人確是能無條件的互相幫助。
所以很多人都和娘家人走的更近,就連皇家也是如此,甚至他們還有一個專門的稱呼——外戚!
雖然吳招娣從未說過她家中的情況,但劉淩也知道個大概。
那便是她母親在生下她之後,便早早去世,她父親娶了後娘之後,完全拿她當牛馬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