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本來就是朕的過錯,若是老三老四也不成才,那便從其他子侄之中挑選一個機敏之人吧!”
“總不能讓祖宗三百年的基業,毀在我的手上!”
當聽到這話的時候,一眾太監宮女如遭雷擊,他們紛紛下跪。
為首的那名太監更是聲淚俱下道:“陛下,您的三位皇子都有龍鳳之姿,天日之表,未來哪一位也能成為一代明君,君臨天下!”
為首的太監一番哭訴,其他的太監們也紛紛哭嚎了起來。
蕭遠目光銳利的看著腳下的太監,片刻後,他突然笑了起來:“嗬嗬!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朕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何必當真?”
“擺駕國寧宮!”
此話一出,一眾太監宮女頓時如蒙大赦,他們連忙起身開始準備皇上專用的架攆。
內閣。
當收到蕭遠特意送來的那份奏折的時候,內閣首輔嚴高立刻明白了蕭遠的意思。
他開口道:“陛下是想以此事,來回複那些彈劾各路軍馬的官員們啊!”
說罷,嚴高看向身旁一個四十來歲,黑發長須的男子道:“庭益,兵部之事一向是你在負責的,此事便由你來安排吧!”
男子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將奏折接過來道:“好,我去安排,其他的便交給嚴閣老操勞了!”
嚴高今年已經六十有五,頭發胡子早已蒼白,臉上也滿是褶皺,但卻依舊身居首輔高位。
朝中官員半數以上都是他麾下黨羽。
看著於廷益離去的背影,嚴高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哼!”
……
幾日之後,朝廷下發邸報,對魏縣豪紳勞軍的事情大加讚賞。
並且朝廷還特意播下二百兩銀子,讓在魏縣縣城之內,修建功德牌坊,將所有捐款捐物之人纂刻其上,以讓後人銘記。
當各地官員看到這份邸報的時候,所有人都明白過來了。
感情那些兵痞們搶劫,是朝廷默許的,如此看來,他們就是上再多的彈劾奏章也是無用。
同時,這些人也注意到了這封邸報上的落款——於廷益!
看著這落款,不少人咬牙切齒。
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在魏縣,最有錢的自然是田德祿,其他州府也都差不多,錢權不分家嘛。
有錢的便是有權的。
而這次兵丁北上,損失最大的便是這些人。
吃了這麼大的虧,他們自然要找人記恨一番,而朝廷這個單位實在是太大,記恨也無用。
就在這時,這封邸報從京城中傳了出來,於是這些人自然便有了記恨的目標。
因為在他們看來,應當就是這個人在暗中推動此事,若是沒有此人,他們也不會平白無故,損失那麼多的家產。
當然,記恨歸記恨,也就僅此而已了,畢竟人家是朝廷內閣的成員,就是再記恨也得忍著。
幾家歡喜幾家愁。
就在冀州各縣一片愁雲慘淡的時候,魏縣確是張燈結彩,熱鬨的像是在過年一般。
原因自然是這邸報的下達,得到朝廷明文誇讚的田德祿,比當爹還高興。
不止是將縣城之內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請了過來大肆宴請,而且還找了舞龍舞獅的隊伍敲敲打打好不熱鬨。
而那些一同出了學的豪紳們,在聽到皇帝親自下令嘉獎自己的時候,心中那原本的怨氣也消散了不少。
畢竟,在這個純粹的封建社會而言,皇帝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老天爺一般。
如今聽到老天爺誇獎自己,他們自然也是十分高興的。
就算是有些人依舊想不開也不行,反正東西都已經送出去了,你不可能拿回來。
與其天天唉聲歎氣的,倒不如坦然接受此事。
就這樣,之前為了應付俞大同而舉在一起的魏縣豪紳們,如今又湊到了一塊。
眾人在席上推杯換盞好不熱鬨。
劉淩本來不想來的,但考慮到此事本就是他推動的,若是彆人都來了,他不來,卻有些不合適,所以便來了。
而當田德祿看到劉淩之後,當即便拉住了劉淩的手道:“好消息,好消息啊!”
劉淩眨巴眨巴眼睛道:“什麼好消息?難不成那個俞大同要把咱的銀子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