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玲綺心思陰晴不定的時候,吳招娣突然說道:“對了相公,你考上了秀才,咱們家是不是要擺一場宴席,請請鄉鄰啊!”
劉淩自是知道吳招娣的心思,當初她小時候便吃過他們村中哪位舉子老爺的宴席,如今自己得了功名,她自然也想宴請一番。
雖說現在囊中較為羞澀,但為了搏小美人一笑,宴請鄉民一頓還是可以的。
於是,劉淩湊到吳招娣麵前道:“此事自當由夫人做主啦!席麵如何,便由夫人來操持吧!相公隻當個甩手掌櫃的便是。”
“給這是銀錢!”
說著,劉淩便拿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吳招娣見狀趕忙擺手道:“哪裡用得了那麼多?家中還有不少銀錢,我用來支取便是,若是不夠了,再找相公去要。”
說罷,小姑娘喜滋滋的向著家中跑去。
心思混亂的趙玲綺也忙說道:“我去幫小昭姐的忙!”
就這樣,二人離去。
僅剩的錢佳寧則來到劉淩的身旁,為其整了整衣衫,然後道:“相公如今雖然中了保州府的頭名,又得了學政大人的賞識,但也不要妄自尊大。”
“此次縣試相公之所以高中,全賴本次考題極為偏門,導致其他學子發揮失常,而卻正中相公下懷,所以相公才會得此殊榮。”
“可會試不比縣試,整個冀州的人傑都會齊聚一堂,而且會試的考題也未必會如這次縣試這般偏門。”
“所以,相公還是要勤加讀書,萬勿懈怠才是,佳寧等著相公高中狀元,跨馬遊街之時!”
說到最後,錢佳寧抬頭看向劉淩,眼眶不由得有些發紅。
看著眼前嬌弱如水的人兒,劉淩不由得心中一抽。
此時的錢佳寧,應該想的是自己的父親吧。
劉淩伸手將錢佳寧那雪膩的小手攥住,然後沉聲道:“嗯,相公今後必當努力讀書,也像嶽父那般考中狀元,跨馬遊街!”
此時錢佳寧似是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情感,張手撲到了劉淩懷中。
和其他人不同,從小嬌生慣養的錢佳寧,在自己父親被貶謫之後,才見識到了社會的陰暗麵。
等到父親死了之後,她更是心如死灰,若非身上還欠著債務,她都想著一死了之了。
直到見到劉淩,她才似是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與吳招娣相比,她的感情隱藏的更為深邃,若非劉淩此次考中,她怕是依舊會將父親死後,她所受到的那千般萬般的委屈隱藏在心中。
二人緊緊相擁,良久之後才緩緩分開。
錢佳寧再次抬頭看向劉淩,忽然,她笑了出來。
劉淩知道她是在宣泄了心中積壓已久的情緒,所露出的輕鬆的笑容。
一番目光交流之後,錢佳寧道:“我也去幫小昭姐忙去了,相公……相公再見。”
看著眼前嬌弱的人兒,此時的劉淩,真想將其帶回家中好好溺愛一番,但可惜的是,在這傳統觀念極強的村落之中,若是白天乾那事十有八九會有人說閒話。
劉淩或許不在意,但他也要估計錢佳寧的臉麵。
於是隻得作罷。
“唉!今後,我定要再蓋上一片園林彆墅,徹底隔絕內外,到那時,便能肆無忌憚了。”
思慮之間,錢佳寧已經離去。
擺宴席也不是一蹴而就的,總要準備一兩日,所以劉淩也不急。
他重新騎上馬再次在村中視察一圈之後,最終又來到了校場之中。
村中其他各處都有專業人士管理,劉淩不必操心太多。
而這二百多名士兵,雖然也由林嶽這個絕對的內行管理,但劉淩依舊有些放心不下。
這倒不是對林嶽的能力不信任,而是這二百多名士兵實在是太過重要。
在這個混亂的時代,隻有錢財,而無守住錢財的力量,那就是有再多的錢財,也不過是肥羊一隻。
不管是官府還是土匪,都能將其肆意宰割。
官府方麵,劉淩自問能夠罩得住,但土匪就不一定了。
相信如今劉家村變得富庶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而魏縣又處於四州交界之處,各州的山賊盜匪隨時都有可能過來打秋風。
這次,劉淩無論如何也不能直接燒村子了,而是要憑借麾下力量,真刀真槍的和這些土匪乾上一仗,一仗定乾坤。
所以,劉淩才會如此著急的讓麾下的這些人,擁有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