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劉淩終究是低估了官府的速度。
二人濕淋淋的從湖邊回到客棧,路上不知有多少人看見,官府的人稍微一打問便找上門來。
“喂!你們這有沒有花船縱火的嫌犯。”幾名身穿黑紅色衙役服飾,腰佩長刀的衙役便來到了徐氏客棧。
掌櫃的趕忙上前道:“差爺,我們這可沒有縱火嫌犯,您幾位找錯地方了吧!”
說話間,他還不著痕跡的拿出兩個銀錠遞了上去。
然而,以往愛財如命的差役們卻是一把將銀錠打落在地。
“滾!我要嫌犯!大街上有人說,兩個從湖裡爬上來的人來到了你們客棧!”
“識相的趕快把人交出來,不然的話,我連你一塊抓進去問罪!”
此話一出,掌櫃的趕忙繼續套近乎,他連連拱手道:“差爺!差爺,你們王都頭我認識,我們兩個是熟人,經常……”
“我可去你的吧!”這次衙役抬腳便將掌櫃地踹翻在地,然後拔出刀來惡狠狠地說道:“我告訴你,人就是我們王都頭讓找到,趕快交出來,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恐嚇完了掌櫃的,那衙役隨即對背後的人嗬斥道:“去!找人!”
衙役們也一個個如狼似虎地便向著樓上狂奔。
雖說平日裡這些人吃拿卡要不亦樂乎,但這會可不是乾這個的時候。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若不能儘快破案,莫說飯碗,搞不好自己也要有牢獄之災。
就這樣,幾名衙役來到了樓上。
然而剛登上樓,便碰到了剛換好衣服出來的趙玲綺。
後者見到差役之後,忙問道:“乾什麼的?”
若是平時,差役們看到如此漂亮的美人,自然會上前調戲一番,但現在他們可沒這個心情。
一名差役橫了趙玲綺一眼,然後道:“官府拿人,閒雜人等一律閃開!”
說罷,便繼續往裡闖,這時,趙玲綺又說道:“可是查火燒花船的案子?”
此話一出,幾人的眼睛齊刷刷對準了趙玲綺。
“嗯?你知道此事?”
趙玲綺懶洋洋的說道:“嗯!剛從花船上下來!”
衙役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他們原以為要錯過這個美人,熟不知美人竟自投羅網。
“給我拿下!”
一聲令下,衙役們便要上前拿人。
而這時,趙玲綺卻眼睛一瞪怒斥道:“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拿本將軍?”
“將軍?”為首的衙役一聲冷笑道:“天下間哪有女將軍?廢話少說,先給我拿下!”
幾名衙役再次出手,然而就在這時,趙玲綺卻從懷中拿出了自己的金印寶冊。
“我看你們誰敢!”
“慢!”
剛剛下令拿人的衙役,在看到印章的瞬間,立刻叫停。
他在這裡混跡了十幾年,一雙眼睛比針尖都尖,僅一眼便看出了那寶印的不凡。
赤銅材質四四方方的大印上方,赫然雕刻著一隻威猛的黑熊,這正是五品武將所獨有的印信!
這玩意沒人敢偽造,也沒必要偽造,隻要一查便會露餡。
於是,那衙役趕忙換上一副笑臉道:“敢問姑娘是哪家府上的千金?等會若上司問起來,我也好有個交代!”
此時這衙役依舊認為這將軍印信並非趙玲綺所有,而是他父親的。
趙玲綺聞言頓時麵露不悅,她將印信立起來遞到了衙役的眼前,然後道:“看清楚了,本將軍乃是禦賜的巾幗女將,位同五品!”
“除此之外,我還是禦賜子爵劉淩的夫人,受五品誥命,怎麼你們要拿我?”
劉淩案僅僅過去了不到半年,如今他的名號在冀魯兩州仍是如雷貫耳。
所以在聽到劉淩二字的時候,那衙役徹底被鎮住了。
“劉淩!敢問可是率軍援魯的劉都尉?”
趙玲綺翻了翻白眼道:“都尉一職已經被免了,如今隻是空有爵位而已。”
“他剛從河裡麵爬上來,正在裡麵洗澡,怎麼你要進去看看嘛?”
此話一出,衙役臉都綠了,他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
隨後趙玲綺又惡狠狠的瞪了那衙役一眼,然後罵道:“我說你們這些衙役是怎麼乾的?”
“那麼大的花船,說燒就燒起來了,半晌連救火的都沒有,幸虧我相公會遊水,不然要麼被燒死,要麼被淹死。”
“我告訴你們這事沒完,等我相公緩過勁來,定要向朝廷參奏你們一本!”
轉眼間,被抓的人便成了告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