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淩則微微一笑道:“那是當然,我和娘子心有靈犀,娘子想什麼,我立刻便能知道。”
“啊!真的?”吳招娣有些驚訝道。
一旁正在往嘴裡扒拉飯的蘇如意見狀道:“拉倒吧,他是算著時間,覺得陳壽應該回來了,所以才請出來的!”
劉淩一聽,原本還笑容滿麵的臉,頓時僵住,隨後他的手便敲到了蘇如意的頭上。
“臭丫頭,就你話多。”
“嗷!”蘇如意捂住發痛的小腦瓜,苦巴巴的對吳招娣道:“小昭姐,他打我?”
吳招娣忙將其抱入懷中安撫道:“好好好,不痛不痛!等晚上,咱們不讓他上床睡覺好不好?”
“好!就不讓他上床睡覺!”說著,蘇如意還惡狠狠的瞪了劉淩一眼。
後者自是不在意這種威脅,而是將信件拆開。
總共七封信,內容都差不多。
首先便是道明軍屯的情況,有朝廷下發的銀子,再加上他們在本地的聲望,軍屯的事情一切都比較順利。
李俊成等人也對他們多有扶持,還有新任魯州巡撫楊繼盛也多次去巡視過。
總的說來,他們過的還算不錯,隻要夏季的收成下來之後,他們便能徹底穩定下來了。
最後,幾人還極有默契的詢問,吳招娣等人的肚子如何,有沒有動靜。
什麼時候能抱上重外甥。
看完了信件之後,劉淩問道:“二舅看過了嗎?”
“看過了!”吳招娣臉頰緋紅的說道。
這些時間,吳招娣也在錢佳寧的幫助下,學習了一些文字,四書五經不敢說,但一般的白話信件還是看得懂的。
想來應該也是看到了那些話。
這段時間劉淩雖說也算是辛勤耕耘,但幾人的肚子卻都沒什麼動靜。
想到這,劉淩頓時連飯都不想吃了,隻想再去耕耘一番。
白日耕耘,似乎更有一番風味。
然而,就在劉淩意動之時,院外突然傳來聲音道:“賢侄,在家嗎”
劉淩一怔,隨後他忙迎向外麵:“田大人!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來人正是田德祿。
去年劉淩大婚的時候,他奉調去了保州府成為了保州府通判。
隻不過之後並沒有乾多久,便請辭回家了。
據他所說是身體不行了,所以回來了。
但劉淩估計是他在保州府過的並不如意,畢竟知縣雖說官小,卻也是實實在在的一把手,說了算的。
而通判在保州府隻能算是較為底層的官員之一,上麵一大把官員壓著,處處看人臉色。
若田德祿年輕十歲,或許還會留在那裡裝孫子,再往上拱一拱。
可如今他已經到了暮年,與其在那裝孫子,還不如撈個通判退休,也省的麻煩。
事實也確實如此,若他不急流勇退,彆的不說,單是這次的科考舞弊案和花船縱火案,便夠他喝一壺的。
迎出去之後,便見田德祿身穿一身藍色的綢緞衣裳正笑眯眯的給劉淩作揖。
“劉爵爺!恭喜了!”
“豈敢豈敢!”劉淩回敬了一下,然後道:“快裡麵請!”
田德祿來劉淩家也算輕車熟路,自是不會客氣,步入屋內的時候,吳招娣等人已經將飯菜轉到內屋去了。
並且還為二人泡上了茶水!
“見過田大人!”吳招娣施了一禮。
田德祿趕忙回禮:“見過劉夫人,劉夫人今後切勿再這麼客氣了,先不說我已經致仕,就算還在位,充其量也隻是個六品通判!”
“您是五品誥命夫人,我豈敢受您的大禮!”
這話倒讓吳招娣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眼中田德祿曾是魏縣的知縣大老爺,自然便是官員。
至於自己的誥命夫人名號,她卻沒什麼感覺。
眼見吳招娣不知如何回話,劉淩便打圓場道:“即在家中,便按輩分相論吧,我等皆是晚輩,施禮是應該的。”
田德祿則連連擺手道:“免了免了!我都躲清靜來了,還是算了吧,今後見到我叫聲老田便是!”
田德祿是個明白人,沒了官身便是平民百姓,若再拿起之前知縣大老爺的架子,估計沒人搭理。
更何況,以劉淩現在的情況,莫說知縣,就是知府見了也不敢亂來。
所以,田德祿自然是將自己的姿態放的極低。
劉淩也不與之過度爭執,而是問道:“田大人剛才說恭喜我,不知喜從何來?”